程充和扬起手,“再胡说放狗咬你啊。”
“明明是想打我,非要打放狗的幌子。马克吐温,你主人那么暴力你知道吗。”
马克吐温被点到名,欢脱地扑向顾之桥,顾之桥蹲下捏捏它,摇头嘤嘤嘤,“让你的主人不要放狗咬我,怕了怕了。”
程充和扑哧一声笑出来,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
“顾小姐。在大理的时候,你躲在桌底下那天,听到小杨说的话了是吧。”很自然地回到先前困扰的问题。
小杨?想一想才能把这个名字和人民路彭于晏对上号。他说了什么?表白被拒?顾之桥紧张。“你指的该不是他喜欢你要跟你结婚的事吧。程女士,难道你在烦恼这个?”
哎哟,完全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
程充和白她一眼。“这是我需要烦恼的事?真不晓得该说你什么好。我指的是,小杨提过安德烈去世前和一个外地女人一起离开大理,举止亲密。”
嘶,这么一说顾之桥想起来了,连带跑路那天听到的加强版一并想起来。难道人民路彭于晏贼心不死旧事重提,还是说出现了新的证据?总不会是有个女人抱着两岁的孩子找上门,说是安德烈的种。
“想到什么了?”
“唔,那个小杨说的多半不属实。你们客栈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又以女客为主,安德烈是老板,送女客去车站,或是跟女客一起坐车,说话聊天很正常的。”
“顾小姐,我怎么觉得你知道的比那天听到的要多?后来你去追问小杨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你信任安德烈,我也觉得他不会像那个小杨说的那样。”说完想到自己的觉得可能不那么可靠,顾之桥补充道,“我见过他的照片。他面相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人。程女士,请相信你的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听说过什么,说吧。”
真叫人为难。
“其实没什么,我离开那天去吃饭,看到小杨和他的朋友在摆摊,他朋友嘲笑他表白失败。之后两人说到安德烈和那个神秘女人一起坐大巴离开,他们正好坐同一趟车。”至于其他细节,顾之桥按下不讲,一切都是另一个无赖男人的主观想象,人越猥琐,想得也越猥琐。
程充和看她一会儿,像是确认她是否有所隐瞒,却只看见她认真的脸上蛮是关切。
没有同情,只有关切。
她暗叹一声,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博物馆的旧文件我整理好了,先时有人来问他朋友是否在我们这寄存过东西,我发现他朋友不止寄存,紧急联络人填的是安德烈。而他的朋友,很有可能是小杨说的那个小姑娘。我见过她,安德烈跟她一起离开大理我也知道。”
顾之桥皱眉,“紧急联络人一般都是瞎填的。”
程充和笑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是不像是瞎填,如果我寄存东西,紧急联络人写顾小娇,你会反对吗?”
“即便是你,我也坚决反对。”
“如果你自己填,会用这个名字?”
“不会。”顾之桥恍然,这是别有隐情啊。“诶,那女的存了什么?”
“单子上写U盘,好像是情书之类的。”
“嘿,有一种可能,U盘里存的是机密文件,寄存人想隐瞒信息,所以让安德烈帮忙。一般电影里都这么演,之后主人公……”
程充和替她说下去,“之后主人公之间产生了爱情。”
顾之桥的本意是想说之后主人公发生意外被人追杀,听她这么讲,立刻改口道:“现在不流行产生爱情,大家只想看主人公打打杀杀。后来呢,安德烈回来怎么说?”
“他回来的路上发生意外,车祸。对方酒驾,警方调查没有任何蹊跷。”
顾之桥沉默,还真是啊。
程充和深吸一口气,微笑道:“通常一般人会倾向于认为男人有外遇,和人偷情,车祸是老天给他的惩罚,现世报。但我还是信任他,应该说,我没办法去怀疑他,或许你会觉得我自欺欺人……”
“不,我没有这样觉得。如果老天会给人惩罚,有些人早死了八百次。程女士,你有无法怀疑安德烈的理由。”
“不是这个女人无法接受丈夫出轨的事实,所以失心疯选择执意相信?”
双手按在程充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顾之桥看牢她的眼睛,路灯照进她眼睛里,像天上的小星星。
“能从林建学那逃出去,怎么会是个自欺欺人的女人。你不是那样的人。”
泪光一闪而逝,顾之桥待要分辨,却见程充和眯起眼,别转头,“顾小姐,你晚上吃的是重庆牛油火锅底料吧。”
顾之桥浑身一僵,退开一步,闻闻袖子,闻闻自己身上,果然是一股子火锅味。她迅速跳开一大步和程充和保持距离,鼻子不停耸动,好像空气里全是火锅味。
程充和窃笑。
顾之桥恼怒:“程女士,你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桥:夭寿,移动火锅跟人讲半天话实在尴尬。
吃火锅、麻辣烫最怕从头到脚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