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桥不满意,“管她们呢,不要雨露均沾,我有就行了,不用管别人。”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像个吃醋闹别扭的小孩子。
“啊,你又赶我,就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没有。”还要什么别的,这里是办公室,给人看到五十岁的老女人在办公室里亲跟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不要做人了嘛。程充和羞恼地看她一眼,“办公室里注意点影响。”
那就是地方不对,其他不反对的意思?顾之桥笑,“那……”
“那什么那,啰嗦。”不想听她继续胡言,也不想耽误她加班,程充和把她推到门口,却没有立即开门。
两人在门边四目相对,这气氛放电影里必然是壁咚的节奏啊。顾之桥来不及哀叹自己的身高,眼前一暗,以为会是个亲吻,谁知……
程充和竟咬了她的耳珠。
没错,是咬,不是亲,是咬。
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耳朵,顾之桥相信,上面一定有程女士的牙印。
“快回去加班。”咬完,程充和拉开门,慌忙把她推出去,没让她看自己红成一片的脸。
顾之桥不在门口喊话,发一条消息给她:好一个拔x无情攻,你等着。
订好果汁上网一搜那句话的意思,程充和扶额,什么跟什么啊。
那一边,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外卖小哥把慰问品送到。
顾之桥不肯给同事,自己打开袋子先看一看,杯身上有字。两杯橙汁杯身写着:你的、也是你的,剩下三杯则写着:别人的。如此有情有趣的程充和,就是再想小气独霸,她也做不出全部占为己有的事。
当晚,公司的微信小群里流传一个故事,顾之桥喝橙汁近乎大力水手吃菠菜,非但通宵加班没打瞌睡还哼了一晚日文歌。至于哼的什么,没人听得懂,哪怕一起工作的同事里正好有考过日语一级的也听不懂。据说,要是声音放大几倍就像是春天小区里发情的猫。
传媒公司,八卦最多,顾之桥丝毫不介意自己成为八卦的主角,反正没两天又会有新的八卦。
通宵过后的上午,回想昨晚在程充和办公室那一幕,比做梦更虚幻。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出被程充和咬耳朵的梦呀。
电动牙刷一停,顾之桥睁开眼,抬头看镜中的自己,一夜不睡十夜不醒,一张没甚精神的隔夜面孔,苍白萎靡,嘴边一片白沫。她做了个口吐白沫翻白眼的表情娱乐自己,随后一个激灵。
过一会儿程充和要来,这张面孔怎么待客。
她想:要不找张面具遮一遮?连表白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要让人看到原生态的一面,有点冒险。可是一想到程充和不但见过自己洗澡,也见过自己跟人分手。最赤//裸的地方已被人一览无余,其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心这样定下来。
四点睡下十点醒,顾之桥睁眼看到的第一消息来自程充和,让她醒过来之后告诉她,她顺路上来一趟送点吃的。
刚叠完被子,程充和来了,一手挎着包,一手拎一只篮子,篮子里摆着食物,城市里并不多见,叫顾之桥想起大理。
接过篮子,招呼人进门换鞋,顾之桥忽然意识到这是程充和第一次踏入她的地盘。之前,无论是大理还是上海,一直是她去程充和的房间。
乍一见顾之桥,程充和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为了昨天,而是这人穿一件旧汗衫当家居服,内里空荡荡的,隐约可见轮廓,叫她想起在大理,听到册那启门而入时看到的那一幕——顾之桥脱个精光站在淋浴房外,当时她紧张地即刻退出,但那个白花花的景象始终挥之不去。
为掩尴尬,程充和说:“给你带了三明治、水果和酸奶,当早午饭吃刚好。”
顾之桥欢呼一声,“你随便坐,这几天比较忙,没空收拾房间,胜在有地方下脚。”
一居室的房间,该有的电器家具都有。床铺得随意,床单没有抚平。靠墙摆着一张一米五的桌子,摆着笔记本电脑、显示器、ipad、Switch、耳机和纸笔,边上是书架,热闹得很,阳台上则挂着没来得及收的衣服。
“要不要喝咖啡?水刚烧开,有手冲壶。”不管是去别人家还是别人到她家,顾之桥都紧张。“噢,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程充和笑着避到厨房。“我来做咖啡,你先换衣服。”
顾之桥也不客气,背对着厨房门,拎着汗衫的领子往上一拉,很快穿上长裤、内衣和衬衫。
她换衣服迅速,可程充和的眼睛更快,电光火石的功夫,就叫她见到顾之桥光洁的后背与内衣一角。
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曾看过火热表演,往人家内衣里塞过钞票。而顾之桥的内衣样式,既不热辣亦不时髦,反而相当质朴,她却觉得性感。
程充和自觉不应该偷看,偷看完也不该浮想联翩,可她偏偏看了又想。耳朵发烫,口干舌燥令她无地自容,又心怀幻想。
强迫自己专注于咖啡,只听顾之桥说:“换好了。”
说是说好了,衬衫领子一只在外一只在里面,程充和放下手冲壶,抬手给她拉出来。拇指轻轻擦过顾之桥的温热颈脖,她的心狂跳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桥:为什么突然背脊一凉。。。
程充和:望天,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