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们的朋友?”程充和与顾之桥均感意外。
“确切的说是从未谋面的朋友,在我们知道她的时候,可能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许唯的话语里有遗憾,没有伤感。
“可是王富说陆巧智在一年半前死于抑郁症,他是陆巧智的男朋友这些都是假的吗?难道是王富杀了她?”一想到她们曾经和潜在的shā • rén凶手距离那么近,见面如此频繁,程充和面色发白。
许唯斟酌用词。“严格意义上说,陆巧智目前属于失踪状态,没有她的死亡信息,所以你问是不是王富杀了她,这一点并不成立,可能王富只是得到了她的手机。至于王富接近你们是否别有目的,可能性极大。”
顾之桥插口问道:“可你是警察,知道朋友的失踪和他有关联,为什么不把他拘起来问一问?”
许唯笑一笑,好脾气地说,“没有证据呀。我连找他问话的立足点都没有,你看没有尸体,没有人报案,没有目击证人,连案子都没有,我怎么找他问?问什么?再说,要不是从你们这知道王富,我们不晓得真有这人的存在。”
“可是他跟我们说了那么多关于陆巧智的事情。”顾之桥想不通。
“他只要说自己随口说说,是开玩笑的,能拿他怎么样?或者他干脆说他有精神障碍,再或者他跟你说这些都是事实,领你看个墓碑,你也无可奈何,对不对?”
“大师不能招魂吗?”
玄明眉头一跳,摇头说:“死人招不了,何况死了那么久。”
潜台词是,活人可以,刚死的也可以。
顾之桥吐吐舌头,和程充和交换一个眼色。说实在的,她和玄明、许唯不过几面之缘,最多的交互在朋友圈,比点赞之交高级点,是吐槽之交。与其说信任两人不如说她对两人有直觉上的好感。
而王富,从日常的来往看,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对方会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尽管有汉尼拔这个典型例子,尽管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对方。可是顾之桥将自己的这种不喜欢归结于王富试图接近程充和、是她的障碍,所以听到现在,对她们的话她始终半信半疑。
程充和也在犹豫。她的犹豫在于U盘是否要现在交给二人,还是报警处理。可要说报警,就像许唯说的,没有案子警察要怎么受理,最多给她登记一下,时隔两年,说不定以为她是思念成狂的疯婆子。而刚才所见寄存处被人侵入翻查,老实说,对于报警后会查到什么程度,她不敢奢望。过去和警察打交道的经历不大愉快,比起他们,可能在情感上她更相信眼前二人。
手里轻巧的U盘,顿时变得滚烫沉重,不亚于新出炉的烫手山芋。
比起两人各有心思,玄明的关注,许唯倒是显得悠闲从容,吃过两块点心,喝了一杯茶才说,“程女士,你和王富还有另外一个交集。”
“什么?”
“”许唯用意大利语念出这个名字,“听说在意大利语里这个词的意思是木马。以前有一种流行的病毒叫特洛伊木马,你们听说过吧?”
程充和对于电脑不甚精通,没有听过这种病毒,只说:“Troiani,安德烈的朋友,道左山庄就是他一手设计建造的,是他把山庄转赠给我们,失恋博物馆也是在他的帮助下筹建的。”
顾之桥倒是在那里点头,“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制造这个木马的黑客?”
“不,Troiani,道左山庄原来的拥有者,他是王富的叔叔,有个中文名叫楚安。”
报出楚安这个名字,程充和与顾之桥均感茫然。
也是,许唯暗叹,当年楚安绑架关宁、方从文后坠楼,尸体失踪,这事基本没怎么在媒体曝光过,这两人又怎么会知道。
“楚安是个反社会的犯罪分子,意图加害她朋友不成,跳楼自尽。”
程充和不敢相信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犯罪分子。“可是我听安德烈说,他是病逝的,是一种很严重的遗传病。”
如果反社会也算是一种遗传病的话,许唯心想。楚安的事情,她没有过多解释。披着好皮囊的狼总是能赢得别人的信任,在不作恶的时候他好得像是个天使。
“程女士,王富或是楚安Troiani,有没有给你们透露过什么信息,任何信息都可以,遗言或是其他。”
程充和没有说话,顾之桥神色一动,想到寄存处对面的高级仓库。
玄明见状问她:“你想到什么?”
顾之桥眼珠一转,考虑了一下,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想到,水喝多了,想上厕所。”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一点就通的精明人,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程充和好笑,往她肩膀上靠一靠,说:“Troiani将山庄赠与我们后,要求保留地下仓库。日后他的家人朋友凭借V0001号取物凭证来开这门。可能王富会是那个来开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交待一点,回去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