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士的女儿,你应该知道你妈是单身吧?所以姘头这个词不妥当。既然你要见我,我马上过去。我去不是因为你是你妈的女儿,不是我有非见你不可的理由,不是我必须要向你交代。你是成年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去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们说好要做朋友的。”
挂断电话,林涵音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和顾之桥在一起两年,她从来没有讲赢过她,不管是讲道理,还是讲歪理,顾之桥总有她的一套道理。自己怎么就能忘了呢!
气愤之余,林涵音倒是没忘刺她妈一句:“顾之桥心疼你,说这就过来。”
人是她死活要叫的,可叫来干什么?
林涵音茫然。
问清楚?
事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坐着心焦,站着心烦,横竖一口恶气,林涵音坐下来又站起来。
“晚上喝了不少酒,喝点茶吧。”既然她要闹,程充和陪她,趁她打电话的功夫,先泡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如果戏剧化一点,林涵音应该是要拿起那杯茶砸到她妈跟前的。激烈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有点傻。
富有激情的行动只能冲动行事,第一闪念,毫不犹豫,但凡经过大脑思考,大脑都会主动叫停,所以才会有事后的后悔不已。
林涵音张张嘴,冷不防看到程充和的狗。那只狗,瘦精精的,四肢修长,要是人长手长脚会饱受赞誉,但是动物,动物一向以圆头圆脑为美,至少林涵音本人就喜欢圆润的猫狗,圆润无害。不知是否因为取名叫马克吐温的关系,狗的眼神充满打量和防备。
最神秘之处在于,那只狗似乎一开始就察觉到她的敌意,始终小心警惕,虎视眈眈。林涵音怀疑,那只狗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现她有威胁到它主人的地方,就立刻扑上来咬她。
最叫人恼火的是,狗忠心澄澈的眼神跟该死的顾之桥一模一样。
人与狗视线相交,马克吐温站起来,做出防御的姿态,甚至在林涵音的几个白眼之后,朝她直叫。
它一叫,林涵音露出害怕被咬的神色,程充和连忙喝止。“马克吐温!”
“嗷~~”狗之所以被称之为狗,不是主人一声叫停就会停止的。
程充和无奈,只得充满歉意地跟女儿说,“不知道它怎么回事,我先把它关起来。”
林涵音故作大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关起来太可怜了。”说完她都觉得自己虚伪。
把马克吐温关到阳台,程充和折返回来,“音音,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不喜欢顾之桥?你没有跟顾之桥在一起?还是你没跟她……”林涵音没说出上床两个字,但是意思很明确,程充和不会不懂。
“我和她……”
门铃响了,林涵音说:“她来了。”
顾之桥一进门,先看程充和怎么样,一个对眼,就好似交流许多信息。
“还好吗?”
“我没事。”
“她发作?”
“她知道了。”
“有我在。”
“我晓得。”
林涵音瞬间被她担忧的目光和两人那种无处不在的懂得和默契所激怒。
“妈,我就说她心疼你吧。”
这话谁也不好搭腔。
看到顾之桥,最兴奋的要属被关在阳台上的马克吐温。它扒住玻璃,一个劲地往上跳,就想顾之桥能放它出来。
“怎么把马克吐温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