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旖反倒笑起来,“没事,我一个人去,你休息。”
她越从容,时怡越替她难过。谁都可以发脾气,但倪旖不可以。记得有次陪客户,喝醉了,倪旖瘫在车后座,忽然崩溃大哭。
她像朵被风霜打压的花,都快连根拔起了,仍倔强得对抗风雨。她哽咽着,小心翼翼着说:“哭一会,我就哭一会。”
这么简单的情绪发泄,于她,竟也是奢侈。不过这两年,时怡越来越少看到倪旖哭。
够坚强,也够让人心疼。
倪旖头太痛了,她准备回去补觉,过几天再把陈国伟约出来,相比他手中那3%的股份,只要能保住澄澜实业,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路上,她却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
倪旖去到约定的咖啡馆。
池骋坐在窗边,远远冲她扬手,“这里。”
倪旖的防备之心跃然于脸,池骋笑道:“别紧张,我不是厉钊。”
提起这个名字,倪旖的白眼都快翻出来了。池骋只叹精彩,恨不得拍下她这一刻的表情发给某人。
“我还真不是近墨者黑。”
池骋撇清关系,然后递上一份文件。
……
夜幕拉下,霓虹登台。
厉钊这晚手气出彩,才上桌不到半小时,筹码赢成一座小山。但他表情始终那样,四平八稳,活活像个机器人。
直到池骋进来,他的视线终于有了目标。
“放心,办妥了。”池骋言简意赅。
旁人听得那叫一个云山雾罩,“阿池对的什么暗号?”
池骋挑眉,“是解锁的钥匙。”
越来越不靠谱,众友人嘘声一片。
厉钊这把牌打到一半,不要了,手一推,示意一旁的秘书接位。他和池骋走去沙发,并且倒了一杯酒。
池骋开了眼界,“这待遇,就是不一样了。”
厉钊睨他一眼,暗示其适可而止。
池骋做了个投降动作,打心底的服气,“明明想对她好,可你们两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像军火库遇见了火焰山。又何苦?”
厉钊半秒没吭声。
池骋知他心思,“那3%的股份,她接得很痛快,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