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到零点,舒窈有些醉了。
她趴在桌上休息,让蔚园提早叫代驾。
蔚园笑嘻嘻地说:“找什么代驾啊,你的凛哥哥马上到。”
舒窈对这个字很敏感,当即皱眉,“你告诉聂凛了?”
“他说打你电话不接,打我这儿,我就说和你一块儿喝酒蹦迪呢。”蔚园无所谓道:“他才从国外执行完任务回北城,你怕他做什么?”
舒窈眉头更深,暗骂一句真是猪队友。
她不是怕聂凛,而是觉得没必要这个时候见面。
算起来,聂凛春节后去中东执行任务,已有半年不曾联系。舒窈和聂凛的关系有点复杂,舒聂两家是至交,二人算是标准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四个字,且被双方家长提早订了个和美结局——舒窈出生那日,订了个娃娃亲。
虽有玩笑成分,但两家关系匪浅,心里早就默认。
长辈认不认,舒窈不在乎。但聂凛也跟着凑热闹,就让她很头疼。聂凛大她五岁,自小待她就是媳妇儿一般的待遇。高一有人跟舒窈表白,聂凛放学就把那人给揍了一顿。大学男生追她,聂凛知道后,从邻省基地回北城,把那男生吓得屁滚尿流。
聂凛倒也不是闷骚包,在舒窈成人礼上就跟她告白,只不过舒窈一直没答应而已。
这野夫劲儿劲儿的,也不受影响,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为“未婚夫”,这么些年宠她宠得也没了边儿。
舒窈有时候挺烦他。
就是因为他,自己从来没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舒窈有时也欣赏他。
聂凛迷彩服的模样最最俊朗,偶尔一次看到他脱外套,肌肉轮廓和线条,荷尔蒙飞溅了她的眼睛。那时她多大?十bā • jiǔ岁,脸红心慌,然后晚上还发烧了。
朦胧忆往事,舒窈已经云里雾里的,以至于聂凛站在她面前,她都有些看不清人,囫囵一句:“不约。”
把聂凛气得够呛。
聂凛一八五的身高,身架子结结实实。常年清爽利落的寸头,把人衬得眉目烁烁。他长得很Man,三庭五眼坚毅,自带根正苗红的硬朗气质。
看着醉醺醺的舒窈,聂凛没多言,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舒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搂紧男人的脖颈。
温香软玉在怀,聂凛手臂都是僵的。
他大步流星抱着人去车里,黑色奔驰大G与其气场相匹。把人放去副驾驶,舒窈却不撒手,脚丫子乱蹬,高跟鞋飞了一只。
聂凛捉住她的小腿,白皙细腻,手感一流。
舒窈皱眉嚷冷。
聂凛蓦地松开。
而后,就见她眼弯如月,痴傻甜腻地叫了他一声,“凛哥哥。”
聂凛心脏狂跳,手指尖尖都在发颤。
舒窈七分醉,三分困,撩完人,脸往右一偏,窝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聂凛问了两遍,“晚上回哪儿?”
一遍比一遍声音低哑。
舒窈睡着了。
聂凛便理所当然的,一路驱车回了自己的房子。
聂家数代从政,背景深厚,子孙个个出息脸面。聂凛最受聂老爷子宠爱,资产留足,庞大惊人。聂凛平日在北市,就住南湾这套公寓。
他抱舒窈进卧室,手劲松不得,紧不得,唯恐弄疼了她,真真待若珍宝。
他把舒窈轻轻放在床上,人却醒了。
聂凛被她如水沁过的眼眸盯着,心跳如雷。
舒窈醉了。
或许是久别相见的真挚浓情,亦或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她眼睫动了动,手指便摸上了男人的眉骨。
女孩儿指尖轻柔,所到之处,如中招化骨绵掌,聂凛撑着床的手臂,青筋乍现。
“小舒。”聂凛哑声。
舒窈蹙了蹙眉,如变脸三月天,一下子又不高兴了。她往后滑,裙子随着动作晃动,撩到了大腿根,隐约可见白色蕾丝。她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向聂凛的肩膀。
聂凛纹丝不动。
舒窈微微噘嘴,柔声软语地哼:“你怎么不动呀。”
聂凛额头坠汗,“我动,你受不了。”
舒窈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下巴,笑得跟花儿似的。
这个动作,聂凛什么都看清楚了。
舒窈喜欢白色蕾丝,小小一巴掌的布料,遮住秘密。
醉意上头,人有些不受控。
舒窈又坐起来,屈膝往后,半跪在床面上,然后搂紧聂凛的腰。她的手最先不老实,去解他皮带,解到一半又嫌凉,便撩开男人的衣摆,伸上腰侧。
聂凛常年在部队训练,劲腰紧实,不见一丝赘肉。舒窈的手指煽风点火,流连忘返。不过瘾,又往上面继续。他的胸肌饱满,舒窈只觉手感不错,用力抓了两抓。
聂凛倒吸一口凉气,按住她的手死死的。
在胸口停顿三秒,他便领着她,沿原路折返,向下,腰腹、肚脐、而后是手感渐变的皮肤。
舒窈被扎得有点儿清醒,眼神变了温,直觉地又要收手作罢。
聂凛已然气喘如密雨,猩红着眼睛望着她。
舒窈“唔”的一声,本真反应脱口而出:“你怎么还随身带木棍儿啊。”
聂凛兵败山倒,想撕了白色蕾丝,不再对她心慈手软。
恰时候,舒窈手机铃声大作。
魏邵原三个字凶猛霸占她屏幕。
黑夜如幕布,厚重不见云层。
小区外,跟了她一路的宾利车里,魏邵原握着手机,听一声一声长嘟音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舒窈没有接电话。
魏邵原叠着的右腿换成左腿,冷冽眉目间已是诸多不悦。他薄唇紧抿如刃,车内暖气傍身,大衣搁一旁,只着一件纯黑衬衫。袖口一对珐琅袖扣低调质感,映在手机屏的幽幽光亮里。
电话数遍不接。
魏邵原指节紧了又紧,最后狠狠将手机砸向挡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