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今儿厨房做了玫瑰鹅脯还有莲叶粥,都是姑娘上回吃过喜欢的,这道奶油松瓤卷酥是第一回做,不知道姑娘喜欢不喜欢,快尝尝看。”
西海郡处边疆,喜食面食,菜肴的制作上喜欢以烤和烧为主,徐妈妈偶然让厨子做了些清淡的南方口味,发现谢阮爱吃,慢慢的就全做南方菜了,尤其是奶油松瓤卷酥,是京城特有的。
谢阮乍见,心里倒漫起一股淡淡的哀伤,她夹起一块尝了口,满口酥香,眼眶更是一热,待吃完了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滋味不错。”
“姑娘喜欢便好,以后我让厨房常做。”
徐妈妈开心的下去了,青荷左顾右看四周无人,这才小步跑到了谢阮的身边,压低声音,“二小姐,有人递了个东西给您。”
“什么东西?”谢阮放下木箸,用一旁的棉帕擦了擦嘴,这才接过青荷手上的小手帕,她打开帕子一瞧,原本平静的眸中霎时涌起惊涛骇浪。
躺在绢帕上的,是一枚熟悉的玉佩和一张小字条。
这枚玉佩是薛素素送给谢阮的生辰礼,在陆微微的伯父来敲竹杠时,谢阮出于无奈给了他,眼下,怎么又兜兜转转的回来了。
“先回房去。”谢阮起身和青荷回到房中,关好了门窗,方与青荷一起看字条上的字句,上面写的很简单,“明日辰时,城西古原寺见。”
谢阮神色平静的看完了字条,将字条攥在掌中,语气急促低沉,“点上灯。”
“二小姐,这?”青荷脑子里乱哄哄的,急匆匆把蜡烛点好拿来。
谢阮把字条放在火上烧掉了,眼眸里没有了往常的平淡无波,她深吸了几口气,眼眸亮闪闪的,心里饱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酝酿在心,催得她鼻腔发酸,最后发作出来,是雀跃和惊喜,“是薛素素。”
留字条的人并未自报家门,可熟悉的字迹一出现,谢阮立刻便认了出来。
她望着字条烧完后留下的灰烬,心中五味杂陈,她们终于再次联系上了,分别的这短短几个月,却比几年还要漫长,最初的一切,也好像都回不去了。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激动,谢阮攥紧掌中的玉佩,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簌簌滑落,长睫颤抖,眸中一派的霜月之色。
青荷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匆匆吹熄了蜡烛,把灰烬收拾干净,哽咽着道,“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是么?谢阮微微仰头,环视周围,这高墙深院,重兵守卫的帅府,会轻易的放人吗?
谢阮推开小窗,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儿发愣,远的不说,明日能不能出府去古原寺见薛素素就是个难题。
一时间谢阮脑中转过了许多的念头,如今祁恽不在府邸,帅府中是钱叔管事,若自己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或许可以令他应允。
只是这由头到底该用什么合适呢?谢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去院里坐在秋千架上慢慢的晃荡,夜风儿吹起她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形,谢阮低垂着眉眼,粉唇轻轻抿着,看起来一派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