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阮你先出去,我稍后,再晚些那两个侍卫该生疑了。”薛素素说完,摸了摸谢阮的发,“保重。”
她们的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好,如果不是顾忌祁恽的势力,她真想直接把谢阮带回江南。
谢阮看着薛素素的眼睛,点头应了,接着推开禅房的门,往大殿走去。
而她刚推开门,不远处一道饱含仇恨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那人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杏仁眼怒目圆睁,正是前不久被打发出府的香兰,她出府后被西海郡一户商人家买去做了丫鬟,到底她见过世面也会哄人,没出几日就是太太身边的丫鬟了,今日正是陪商人太太来古原寺进香的,正坐在偏僻处歇脚,不曾想冤家路窄,遇到了故人。
香兰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谢阮。待谢阮的背影消失了,香兰才不舍的扭回头,不甘心的揉着自己因重活儿做多了酸痛的手腕,往日在王府当差,她哪里需要亲力亲为做这么多累死人的活计。
紧接着,谢阮刚走出的那间禅房门被推开,一抹白色的身影走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香兰的眼眸蓦然发亮,她瞧的很清楚,那分明是个俊俏的年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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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帅,陆卑王十一子阿齐勒已经被看押,边境贸易区也暂由边关军管理妥当。”鹿景阳匆匆入营帐内,拱手禀报道。
那日接到王十一子和大骊叛徒趁着贸易集会在贸易区进行私铁器交易的消息后,祁恽便点了两千人马,连夜搜查了整个贸易区,在阿齐勒的私人庄园中将其人赃并获。
祁恽熬了这几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眸中都熬出了淡淡的红血丝,他听完鹿景阳的禀报后嗯声应了,并未抬头,仍旧悬腕写着什么。
半晌后,鹿景阳站在桌案前,犹豫了很久,似有话要说。
“说吧。”祁恽搁下手中的笔,把目光落在鹿景阳的身上,那种敏锐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鹿景阳有些发怵,光是平常的一个眼神就这般令人敬畏,不知道祁帅在战场上时何等气势千钧。
鹿景阳抓了抓头发,“贸易区是大骊和陆卑的中间地带,按照停战协议,边关军好像没有资格接管……”
“哼。”祁恽极淡的嗤笑一声,眸光淡然的落在鹿景阳的身上,长眸微眯,一派的阴鹜肃然,“按照协议,陆卑也不可私买铁器。”
话是如此没错,可大骊在西北有两个敌人,一个是兵强马壮又野心勃勃的北戎,另一个是善于经商的陆卑,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北戎和陆卑联合起来对抗大骊,那将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鹿景阳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开口说。
“放心吧,陆卑与北戎有血仇。”祁恽不付吹灰之力便猜到了鹿景阳想说什么,陆卑人除了经商,更多出美人,草原深处男多女少物资缺乏,每年冬天,北戎游骑不仅南下骚扰大骊,更不会放过邻居陆卑的物资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