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宫去,你等我回来。”
祁恽走后,谢阮急忙跑到铜镜前,见镜中双脸绯红意乱情迷的自己,不禁拍了拍脸颊,喃喃道,“你也太没有出息了,被祁恽一动就成了这幅狼狈的模样。”
大骊最近的政局十分紧张,内忧外患。在这个古老的王国里百姓生活艰难,当权者安于享乐,早已经像雄狮掉了牙,老虎磨秃了爪,不复往日的血性。
阿泰坤提出每年进贡的岁银继续换取贸易区的管制权,至于阿齐勒可以交给大骊,要杀要剐,均由大骊处置,他没有任何异议。
满堂朝臣静若寒蝉,只有荣王康王站出来打对擂台,一人主和一人主战,太后搂着幼帝坐在上首缄默不语。
祁恽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后脑仍旧疼痛不堪,但那股眩晕之感却消减了不少。他按下心头的燥热,跨步站了起来。
霎时间,满朝文武数十双眼睛都落在这位年轻的战神身上,无论康王荣王还有太后怎么看,这位的态度都至关重要。
祁恽本就高大威猛,今日又穿着行军的铠甲手摁着配刀,数年刀光剑影为他染上一抹藏不住的强大气势。
阿泰坤是陆卑储君,并非一个生意人,如此关注贸易区的事,就连弟弟的性命都不顾。恐怕三岁小儿都能想得通是为什么。贸易区里的水很深,至少不是阿齐勒所宣扬的那样,只做见得光的生意,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肮脏东西。
祁恽的目光一一掠过朝堂上的众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贸易区本是一片平缓的河滩,自古以来就是我大骊的土地,先帝在时与陆卑签订停战协议,暂时将那块地划作了缓和区,并不是将其给了陆碑,现在我大骊要收回乃名正言顺。”
“此事显而易见,何须谈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阿泰坤也起身站在祁恽对面,针锋相对的说道,“祁帅这样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贸易区是我陆卑人辛苦创立,祁帅想收就收,想要就要,吃相未免难看,也太不将我国放在眼中。”
祁恽冷冷哼了一声,“事实就是如此,我祁恽的态度也是如此,不会更改。”
荣王的脑门上出了一层的汗,他有不少生意都在贸易区,巴不得此事赶紧了结,恢复原状,不然他的生意就泡了汤。
“祁帅请三思,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我等都回去想想,改日再议。”
“改到何时?此事终归要有个了结。”祁恽将目光转向高堂上的太后和幼帝,微一颔首,“我已表明我的态度,太后怎么看?”
太后宫斗一流,却不懂朝镇,母家也没有依仗,哪里拿得定主意?踌躇良久,端着仪态道,“荣王方才说得对,此事涉及大骊根本,下次再议。”
说罢就要起身带着幼弟回寝殿,朝堂上的众人神色各异,荣王略有得意,能拖一日算一日,对他不是坏处,康王则有意无意地和阿泰坤望了一眼。
太监上前搀住太后的手,祁恽轻叹一声。
变故就是在此刻发生的,站在侧门的小太监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目露凶光,狠狠朝面前的太后和幼弟扑去。
“不好,有刺客快护驾。”太后的贴身侍女眼疾手快,飞身挡在太后与幼帝身前,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扎入侍女的胸口,鲜血喷溅而出,侍女抽搐着倒地。
一时间满堂哗然,大内侍卫反应过来将行刺的太监擒住。
受惊啼哭不止的幼帝和吓的脸色苍白的太后都被送入寝殿,由太医诊脉,好在他们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吃几副安神的药便是了。
祁恽满脸愠色地站在寝殿前,公然入宫行刺。也不知是谁的手笔。
正暗自思索着,大内侍卫长忽然走来,神色有些异样,“请祁帅随属下走一遭。”
祁恽点点头,跟在侍卫长的身后走入了旁边的一所偏殿。死去的侍女和方才行刺的太监都在此。荣王和康王也在,见到祁恽进来,齐齐都向他看来,眼神有些奇怪。
侍卫长走在前,指了指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此物祁帅可觉得眼熟?”
祁恽蹙起长眉,缓缓走近。待看清楚那把还沾着血的匕首时,瞳孔猛然一震。
赫然是一把带着边关军徽记的军用匕首。
祁恽怒极反笑,弯腰将匕首拾起,对行刺的太监厉声问道。
“边关军的匕首,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小太监完全没有行刺时的英勇,见祁恽问话,吓得瑟瑟发抖,浑身上下筛糠似的乱抖,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是……是叫我行刺之人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我不知道。”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他呕出一股鲜血,怒目圆睁,倒在了祁恽的脚边,没有了呼吸,这一下猝不及防,可谓是死无对证。
祁恽气的咬紧牙关,狠狠攥紧了拳。
“来人啊,好好查查这太监的来历。”康王站了出来,眸光幽幽的道,“总不能因此,就怀疑祁帅是背后主使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终于进了一步!
我今天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