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却听得他道:“腿也疼。”
容宁撇撇嘴,活该!
他应该庆幸她今天穿的是平底圆头的娃娃鞋。若是那种锥子似的细高跟尖头鞋,哼哼,可有的他好受的!
虽如是想,却是停住了脚不再踢踹。激狂的泄愤一通后,她开始后悔,感觉特别丢脸。唉,她跟疯婆子似使泼斗狠,恶形恶状。若要叫舒白见了,大概真要惊掉了下巴。。
想到舒白,她心里着急。他们肯定等坏了,估摸着很快就要担忧的来电话问她。她看看骆仰之,十分担心他会听到糖糖唤她妈妈的声音。
“你的手需要赶快处理一下”她开口提醒,示意他放手。
“那你答应陪我吃晚饭。”手伤的这个却是初衷不改,仿佛刚才叫疼的并不是他。一双黑浚浚的眼,一错不错的紧紧盯住容宁,温雅清隽的面孔神情坚持,透着执拗,还透着一抹外人难得一见的幼稚孩儿气。
容宁瞪他,成功的被他再次挑起了火气。她倔强的闭紧了嘴,完全不想理他。
自找虐,那干脆疼死他好了!
于是俩人再度无声僵持。
室内重新陷入一片静寂。安静让一切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两个人能很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呼吸。能清晰的嗅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气味。那是裹挟了室内的花香,她身上的幽香,血腥的铁锈味,和他身上淡雅香水味的奇异味道。虽然混和了血腥味,但仍然十分的好闻,一点也不刺鼻。
骆仰之垂头只管看她。漆黑眼眸,眸光深幽。眸心深处闪动着不知名的暗涌。对伤疼流血的手背,殷殷钝痛的腿压根不管,浑不在意。满心满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小野猫一般坏脾气的小女人。
容宁被他看得着恼,狠力再瞪他一眼后,她别过脸,避开他直勾勾又深又浓的眸光。耳脖子却是不受控的晕红的彻底。少顷,便已是红彤彤一片。
骆仰之牵牵唇,露出清浅的笑容,有愉悦的欢喜缓缓铺陈,跃上他眼角眉梢。
“唧唧啾啾,唧唧啾啾,花儿开了绿树葱茏。胖胖白白的小虫子,肉质鲜嫩呀美味可口……”软糯糯的童音唱着欢乐的童谣,响彻在寂静的房间里。
骆仰之挑眉,容宁暗里心焦。
这是她的手机铃声。用的是一段糖糖所唱儿歌的录音。容宁毫不怀疑这是舒白的来电,这个时刻这个点,除了舒白他们不会有别人。
来见骆仰之前,她有发过消息谎称落了东西在柜台,得回头去取会晚点过去,让他们先吃不要等。她想着速战速决。只她没料到,骆仰之对她会是这种莫名其妙,暧昧不明的态度。当初他提分手可是干脆冷静得很。而更没料到的是,骆仰之已经不要脸的再一次刷新他自己的下限!
手机一直响,容宁听得心发慌,耽搁这么久,舒白他们自然会担心。她只能转过脸,没好气的瞪视骆仰之。
骆仰之眉眼温煦,一派淡定的微笑看她。只手依旧分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