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仰之笑容淡淡,语调依旧平静十分的沉稳:“张总若是有兴趣,路子总是有的。”
张鹏峰瞧着他,按捺住胸腔间的激动,却耐不住到底显露出跃跃欲试的语气:“若是能有机会同骆氏合作,小弟求之不得!不知骆总……”
男人们开始推杯换盏,聊得热络。
容宁闷头吃,心下不无惊诧。端看骆仰之通身的气派,她也知他不寻常。却没料想,他竟然是骆氏的总裁。饶是她一向自我,亦知骆氏的盛名——
本市最强企业。
在这座以金融经贸闻名的大都会里,声名遐迩的大企业数不胜数。骆氏却是优中选优,出类拔萃独占鳌头。
这个人不简单呐,她略是怔怔的想。
待听得骆仰之报出的投资数额,她心内又是一跳。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身侧的男人容色淡定,气度从容。温雅的脸庞照旧笑意清浅,表情平和。仿若才将出口的天价银钱轻如鸿毛,不过尔尔。
她敛眸垂首,微蹙了眉。
酒局商宴有利可图,自是言笑晏晏宾主尽欢。这世间大概有一种人譬若骆仰之,瞅着温文和气若清雅书生。却偏是莫名的威仪,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风度,令人半分不敢轻慢。
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放到酒桌上,效果卓然。纵是酒场上的常客,素来巧嘴花妙的张鹏峰,面对一身清贵的骆氏总裁亦然不敢造次,强行劝酒。
骆仰之象征性的喝下两杯,便温言婉拒了张鹏峰接下来要为他斟酒的举动。而秉性霸道难缠的老油子张鹏峰竟也温顺听从,不予勉强,只道了几句客气话权作礼数。随后自酌自饮再未劝过一回酒。
容宁暗里好笑。心道,果然豪门公子,谓为贵胄。
一场饭局下来,骆仰之行态安然,文雅依旧。兴奋过头的张鹏峰却已是醉态尽显,失了形状。涨红了脸,大着舌头一径儿拉住骆仰之“亲兄弟”,“好哥们”的各种江湖义气话,说个不停。甚至一迭声的对着容宁叫起了“弟妹”。。
主家醉成这样,客人又明摆着对接下来的续摊不感兴趣。张鹏峰的随从也只能主随客便。。。
余兴的节目全数作废。
辞行时几番应酬,总算摆脱了酒鬼。俩人上了车。
骆仰之极自然的倾身给容宁系上安全带。温热的气息袭来,容宁滞了滞,身体瞬间发僵。人道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这当下,容宁自觉底气全无。特别是想到刚才他同张鹏峰谈的生意,那么一大笔巨资,他竟似说投就投了。
骆仰之给她扣好了安全带,便回身坐好。并没有一丝借机而为的轻薄之举。
容宁默默吁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出声:“你不必这样帮我。”
她低下头嗫嚅道:“投资不是儿戏,你,你应该慎重!”
语毕,无来由的着窘。自觉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的意思。他是骆氏总裁,生意头脑自不一般,哪里需要她来教。只是若非是因为她,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精英中的翘楚,又何至于会与张鹏峰那样的人扯上干系。
骆仰之闻言轻笑一声,状甚愉悦的歪头看她:“宁宁这是担心我吗?”
他语音慵懒,仍然是逗弄的语气。
容宁无声撇嘴,骤然记起先前他那句令她恶寒的“小乖”。。
这人似乎挺能不着痕迹的与人拉近关系,表现得熟稔而亲近。
“放心吧,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