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说不准林菀只是吓吓他们的想法,林父他们在第三天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动静,安静地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好在王有钱替林菀找的是这方面最拿手的金牌律师,见状,他直接将二人告上了法庭。
拿到传单的那一刻,二人直接吓破了胆。有金牌律师出马,那笔赔偿款很快便如数归还到了林菀的手中。
那笔迟到了十多年的赔偿款,连带着一根遗物项链,被王有钱珍而重之地交到了林菀的手上。
林耀一案由于性质过于恶劣,纵使林耀是未成年,依旧判了高达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这个这个嚣张跋扈,目无尊法的孩子,最终还是为自己的冲动与任性付出了代价。
由于赔偿款回到了林菀的手里,面对着两次三番上门催债的高利贷,林母没有办法,只得将房子卖掉,补上了当初林耀因为面子,所欠下的高额贷款。
林父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返回了临安,他原本以为林母会想之前那样,在每一次的争吵过后,只要他示意性地低一低头,事情变回过去。
可是只一次,等待着他的,却是林母斩钉截铁的离婚协议。
这个勤勤恳恳,如老黄牛一般为林家付出了半辈子的女人,这次没有选择忍耐。她不顾林父的挽留,悍然选择了离婚。
她宁愿净身出户,也不愿再在这个所谓的“家”中继续待下去。
掂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小行李箱,林母提着她所有的家当,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城市。
坐在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上,林母看着窗外路过的一中,眼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她算计了半辈子,到头来终是夫离子散,一切成空。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
在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这一刻,林母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对林菀无限的愧疚。
公交车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变换,一中的校园逐渐从她的视野中脱去。
林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粗糙苍老的双手上。
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中年离职,身无长技,没有房子没有存款,她今后的日子恐怕会过的十分的艰难。
眼前蓦地一下闪过了林菀那双冷冰冰的双眼,林母心中猛地一悸。
难道说,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临安火车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耳边响起了公交车的报站声,林母掂起自己的小行李箱,整个人狼狈仓皇地向车门处走去。
掂着她的小行李箱,林母踏上了前往远方的火车,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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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已经连考了几天试的林菀,正坐在班里准备着最后一科的考试。
离高考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一中的校长有心给他们一个压迫感,便将这次试卷的难度提到了一个天怒人怨的地步。
不仅题目难,涵盖的知识点还极广。
一道题目能将几个知识点全都糅合在一起,用校长的话说,这就叫“全方位、多层次、立体感,让大家提前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
于是乎从开始考的第一门试开始,学校上空的哀嚎声就没有断过。
五班,学渣聚集处。
在后排一片凄凄惨惨,哀哀怨怨的氛围中,一脸冷静自持的林菀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说大兄弟哎,行了,别装了,这儿没你的迷妹,过来和哥几个一起骂吧。他娘的以前的题目我看了好赖还能蒙上几句,这次的题是哪个老师出的,缺德的都快冒烟了,有的题我看都看不懂,编个屁啊!”
坐在林菀身边的学渣兄愤怒地拍了拍桌子,整个人都是愤慨的。
淡定地将手里翻到最后一页的牛津汉语词典合上,听了他们的抱怨,林菀不禁有些迷茫。
“这次的题难吗,我感觉还好啊?”
“……兄弟,你比我还要牛批。”
闻言,学渣兄冲林菀竖了个大拇指,一脸敬佩地说到,
“我好歹还看懂了几道题,您这是一题都没看懂啊!来来来,跟哥们说说,最后卷子怎么写的?您这是又交了一次白卷?”
“我没交白卷,全都写了,”
顿了顿,林菀有些不确定地说到,“而且我感觉应该对了挺多的。”
“……这就没意思了啊,那群你的小迷妹又不在,你在这装什么呢。”翻了一个白眼,学渣兄酸溜溜地说到。
林菀重生之后便认真地拾掇了自己一番。将额前厚重的刘海全部剪掉,露出了他那张精致白皙,格外引人注目的脸蛋。
再加上洗经伐髓排去了他体内的污浊,让他看上去有种通透澄澈,不在人间的缥缈之感。
在普遍油腻暗淡的高三,林菀就像是一阵带着清新香气的微风,悄悄地吹进了学妹们的心房。
“瞧瞧,看看,考英语前背牛津汉语词典!多么清新脱俗的装逼方式,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行,改明我就拿着词典坐班门口背去,来一个学妹我背一句,迟早我也会收到粉嫩嫩的小情书的!”
学渣兄活似一个变成人了的柠檬精,说话的语气酸气冲天,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羡慕。
“我是真的在背,不是装逼……”
林菀无奈地将已经背完了的牛津词典放回桌斗里,试图去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