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杺步伐越来越沉重,瓦片被踩碎,差点从屋顶摔下去,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弥漫在口腔,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似乎有些麻痹。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子戏谑的看着木辰杺,锋利的指甲勾起耳边的白发把玩。
木辰杺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吞了下去,这才缓解了头晕目眩的症状,可后背依旧流血不止。
男子诧异的看着木辰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指尖上的毒无药可救,眼前这个人是活的最长的,其他人不过一瞬间就毙命了。
“你是什么人?”木辰杺眉头紧蹙,这人的武功诡异,就连毒也异常凶猛。
男子邪魅一笑:“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无妨,幻族影鹤。”
“能死在我手上,你也死而无憾了。”
影鹤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木辰杺身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往木辰杺脸上的黑布扯去:“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手指刚要触碰到黑布,一道强劲的内力对着影鹤脸颊打过来,影鹤立即松开了木辰杺,挥出一掌和来人对持。
两人的身影很快,几乎看不清身影,木辰杺从屋顶滚落在地上,晕过去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天夜晚,平阳城一片混乱,衙役挨家挨户的寻找黑衣人的下落,每个地方都被搜了个底朝天。
除了馆驿没有被搜以外,其他地方无一幸免,大量的衙役把馆驿包围起来,根本不把钦差大臣放在眼里,要不是黑甲兵阻拦,他们就会肆无忌惮的冲了进来。
双方对持了很久,天边露出了光亮,衙役有些不耐烦,拔出手中的刀张狂的说道:“赶快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这里是平阳城,是龙也的给盘着。”
“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谁敢放肆。”木辰杺手中握着圣旨,眼神冷冷的看着张狂的衙役。
衙役咬了咬牙,太守让他搜查馆驿,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眼前的黑甲兵虽然多,他身后的人也不少,根本不怕。
“兄弟们给我冲,管他是谁,在平阳城就是我们的天下。”
木辰杺深蓝色眼眸闪过一丝寒光,抓过旁边黑甲兵的刀狠狠的扔了过来,刚还在张狂的衙役肚子被刀射穿,无力的倒在地上。
“谁敢在上前一步杀无赦。”木辰杺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绷直身体,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刚才用力太猛,牵动了背后的伤口。
“木将军别发火,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影鹤从衙役身后走了上前,打量着木辰杺继续说道:“昨夜有人闯进太守府放了一把火,卷宗室被烧毁,还打伤了一群衙役,她自己也受了伤,被同伙救走了,肯定还在平阳城之内。”
“你是何人?”木辰杺眼神暗沉,面无表情的说道:“搜查罪犯来馆驿,你们究竟有何居心?”
影鹤一直在观察木辰杺,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他很怀疑昨天晚上的人就是她,可看她并没有异常,有些奇怪。
“在下是太守大人的师爷,能否请木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影鹤风轻云淡的拱了拱手。
“哼!你算什么东西,本将军的地方也是你能搜的?”木辰杺心里有团火,昨晚轻敌被他打伤,现在又来挑衅,真是气人。
影鹤脸色一变,他从来都被人恭敬的对待,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手指上的指甲微微的动了动。
“幻族现在居然落到如此地步,堂堂族长对小辈出手,也不害臊。”
深厚的声音覆盖在平阳城上空,几乎整个平阳城的人都抬头往空中看,没有人知道说话的人在哪里。
影鹤身体微颤,胸口有些闷,抬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衙役也跟着离去,他们也不想无缘无故的送死。
木辰杺身体一颤,脸色越发苍白,一双柔软的手臂接住了她,紧张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木辰杺艰难的说了一句,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不止。
简轻歌只觉得手上温热黏糊,木辰杺靠在身上又重了几分,她只能搀扶着木辰杺往里面走去。
木辰杺又晕了过去,本来就失血过多,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吵醒,挣扎的起来出去,没想到伤口又裂开了。
简轻歌把她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褪去木辰杺的衣袍,外面的黑袍看不出什么,可里面的白色中衣早被染成了红色,包裹的布条下还在不断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