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去就行了。”
胤禩心里突地一跳,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安宁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看向胤禩。
胤禩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了句不必担心,便起身,往外走去。
安宁坐在榻上,听得外头那门子慌慌忙忙的回话,和胤禩沉静的应答,她心里头在慌乱过后,却有种第二只靴子总算落地的踏实感。
“爷……”
胤禩正要和门子一起往外走去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传来安宁的声音。
他站住脚步,回头看去。
安宁挺着大肚子,由张嬷嬷和首阳搀扶着走了过来。
她手中握着一件松花绿披风,几步走到胤禩身旁,亲手给他系上披风,边低声道:“更深露重,爷要保重。”
她话语里的娟娟心意,让胤禩心里头不禁一暖。
胤禩握住了安宁的手,道:“福晋也要保重身子,”他压低嗓音道:“此事虽险但却不危,福晋不必替我担忧,好生照顾自己,爷必定很快归来。”
安宁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和那门子离开。
“福晋,咱们且回去吧。”
张嬷嬷低声劝道,“爷是有福之人,出不了事的。”
安宁心知这种话不过是宽慰人心的话罢了,但此时听来,却叫她心里头松了口气。
她淡淡点头,“回吧。”
这一整夜。
京城里几乎被那马蹄声惊碎了一城的寂静。
无论是直郡王、雍郡王,还是五贝勒、七贝勒、廉郡王,这一个个进了宫里头,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府上的那些福晋、侧福晋们难免就坐不住了,纷纷派了人去娘家问话并报信。
这些个福晋、侧福晋可没有几个是身世不显的。
尤其是七贝勒那边,康熙为了弥补这个天生残缺的儿子,更是给他指了好几个身家显赫的福晋、侧福晋。
家家户户收到消息,都吓了一跳,再四处一问,发现不止是一个皇子被传入宫里,而是所有出宫建府的皇子的时候,就更加心慌了。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万岁爷才会在这三更半夜、宵禁的时候还让儿子们都进宫去?
众人越是猜不透,就越发觉得坐不住了。
“不行。”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阿玛科尔坤坐不住了,这阵仗,分明是宫里头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他再怎么着,也不能干坐着等消息。
科尔坤召来一个心腹,道:“你拿了我的牌子,骑马去索额图府前偷偷盯着,看看索额图到底有什么动静。”
“是。”心腹领命而去。
科尔坤握着拳头,手心里满是冷汗。
他不信索额图那个老狐狸会对宫里头发生的事一点儿不知,索额图前不久称病在家养着,今夜宫里头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这其中要是没有关系,他科尔坤,这个尚书就可以不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