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ā • mā • de没长眼啊?”那人骂道。
江和诚正被烫的直哈气,腰都直不起来,上蹿下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吧?”那人说着就要来揪江和诚的衣领,被江和诚躲开了。
江和诚嘶哈嘶哈地对这个人形狗熊连连摆手,嘴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没看见,你多担待……”之类的好话。
他们两个现在毕竟是穷学生,不想多惹事端。
“哼,怎么不烫死你个狗东西!”那人转过身,看似小声,但江和诚二人听得清清楚楚。他搬动椅子,随后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咚声。
江和诚眉头皱了皱,眼神示意李子文坐下。
李子文咬了咬牙,眯了眯眼,推了推鼻梁上足足有七百度的眼镜,慢慢地坐了回去。
“咱不能和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不然很掉价,显得咱也没素质。”江和诚悄悄地笑着对李子文说。
李子文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喝酒吗?”李子文问?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你喝吧,我不爱喝这玩意儿……”江和诚说,他看着李子文的眼睛,可不知怎得,他又改变了想法。
“要不……喝点儿也行?”
“那就喝点,我可告诉你,这玩意儿真有点凉啊,闹肚子别找我,我可不负责给你送纸。”李子文开玩笑道。
“滚一边去吧,谁闹肚子还不一定呢。”江和诚用牙咬开一瓶啤酒,也不用杯子,和李子文碰了下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医院对面的这家小店此刻并没有多少客人。
除了江和诚后面坐着的那一桌四个人,还有一对老头老太太,两个人就简单的点了两个烧饼,一小盘素菜,绿油的也看不出是什么菜。怎么看怎么寒酸。
两个老人面容憔悴的很,江和诚猜测很大可能也是疾病所致,倒是在心底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江和诚和李子文吃得很快,大米饭就着菜,两大口并作一大口的往嘴里扒拉,中间咽不下去了就喝两大口酒顺顺嗓子。这略显豪迈的吃饭架势好似《水浒传》里面的梁山好汉,大碗吃肉,大口喝酒!
这里吃着正欢呢,吧嗒一下。
江和诚突然感觉被人挤了一下。屁股下面的椅子就好象被人从后面突然踹了一脚,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猝不及防,嘴中的米饭差点被吸进气管,一下子喷的满桌子都是。呛得他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眼泪都呛出来了。
江和诚喝了两杯茶水,缓了好几分钟,这才恢复过来。
结果等到他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椅子被推进去好大一块,根本坐不下了。
江和诚回过头拍了拍那个人形狗熊的肩膀,“哎!哥们儿,你往后稍稍,挤得我都没地方了。”
“就挤你了怎么着?”那人大声叫嚣。甚至还站起来,提起自己的椅子,完全占据了两个桌子之间的空位。像一头嗷嗷咆哮的狗熊,想尽办法展示他凶猛的一面。
江和诚摆了摆手,没说话,意思这事儿拉倒,我不搭理你了。
他直接搬过椅子,坐到了这个长方形小玻璃桌的宽面。坐到了走廊过道里,看起来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那人形狗熊又搬椅子坐了回去。还大声地跟自己另外三位同伴说:“这人就是贱!不教训教训,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来,接着吃!”
结果这人话都没说完,一个未开封的啤酒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江和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中的半截啤酒瓶。随后将这半截啤酒瓶扎进了那人形狗熊的脸里。
这人形狗熊瞬间就被砸蒙了,正往嘴里倒的酒洒了一地,混合着头上开瓢的酒,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顿时碎玻璃渣子散了一地。
那人哀嚎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江和诚一脚踹到了他的脸上,直接连人带椅子给他踹翻在地。
江和诚顺手抄起桌子上刚打的满满一壶开水,呼啦啦的对着这光头的脸倒了下去。直烫的这狗熊吱哇乱叫,双腿乱蹬。
这光头的其他三个同伴正打算站起来,呼啦一个椅子就扔到了他们这张桌子上。
“谁站起来我给谁脑袋开瓢!”李子文大吼一声。手中的啤酒就对着倒地的光头砸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间在这小餐馆里响起。
江和诚,李子文两个人抄起椅子对着倒地的狗熊一顿猛砸,全都奔着脑袋招呼。
直打的这个死胖子嗷嗷叫唤,不停的求饶。没人听他这一套,他那三个同伴看着扔在他们面前的椅子,没一个人敢站起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揍。
李子文说了,不让他们站起来,谁站起来开谁瓢。看这两个人打得这么凶狠,这架势恨不得直接把这光头佬活活打死,他们立刻害怕了。
刚刚还互相吹牛逼,怎么怎么厉害的劲头儿全都没了。心底直冒凉气,满脑子一个念头:碰上真狠人了!
服务员,那一对老头老太太,还有店里的厨师,瞬间撤开老远,没人敢上去阻拦。厨师是个男人,很显然服务员是他老婆,这餐馆是他两口子开的。
打了一会儿光头佬没动静了,鲜血从他肥硕的身子底下流了出来,流到走廊里,瘆人的很!
两个人也打累了,打得浑身是汗,江和诚在人形狗熊的裤裆上狠狠的踹了一脚,随后搬过一张椅子,直接躺在了椅子里。
李子文没出太多力,主要是把精力用来防着那三个了。很显然,那三个家伙和挨打的这光头佬关系不是特别亲近,顶死酒肉朋友,平时吹吹牛还行,真打起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两个人打人自始至终没有出声骂人,只管咬着牙闷着头打!
李子文也浑身是汗的拉过一张椅子瘫在上面,手里还拿着被打断了半截的椅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仍旧坐在座位上的那三个人。
“娘的,累死我了。”江和诚给李子文扔了根烟,自顾自地点上,随后把打火机也扔给了他。
李子文点上烟,吸了两口,缓缓地吐出烟雾,厚厚的眼镜片泛着充满寒意的光。随后举起半截椅子指向那三人:“谁也别动啊,谁动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