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阴谋,观了她的法则走向,对大道的领悟更多,有阴谋打一架,实践是进步最快的法子,怎样都不吃亏。
“到了。”
尧已尧知果然将他们引到最高的那层楼里,没有一层一层的爬上去,亦没飞,用传送阵送上去的,一下子便是最顶层,能俯视整个小天地。
元莲诚意满满。
尧已尧知似乎就是个领路的人,带完行程也不停留,没了那日的嚣张和跋扈,像是带了一张面具,温和的宛如一头羔羊,不像狼了。
所以说凶残的、躲在暗处的狼也有克星,当然不是他俩,是怕元莲。
男宠不好当啊。
阙玉视线挪开,第一时间望向窗外,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外头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雕像,是个女人的,她低着头,抱着一个特殊的小女孩,人首蛇尾很是怪异。
“大的那个是我母亲。”
身后忽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淡淡的气势和威严,“被抱的小女孩是我。”
阙玉挑了挑眉,认真打量雕像的样貌和身姿,原来这个就是几千年前亲自照顾元莲,给她每一片鳞片都涂上粉红色的,教她亲和教她笑,最后为了她自杀的至亲之人。
她唯一重要的母亲。
阙玉又回头看了看,背后是间很大的屋子,有茶几有桌有椅还有床,是她常住的地方,她特意将母亲的雕像立在窗外,是为了每天都能看到她吧。
她还在怀念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也很伟大,是唯一一个不含任何利用心思,全身心爱着她的人。
亦不畏惧她,手把手教了她规矩和方圆。
巨大的窗沿边站了个人,一只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扶在窗棂上,背着光,回头看了过来。
“好久不见,小狐狸。”
她比阙玉年长了几千岁,不按照修为的话,这么喊没问题。
比起实力上的前后排序,她还是更喜欢这么叫。
以前也如此称呼过,毕竟阙玉刚来的时候确实很弱小。
她还记得,因为她与妙莲就差了一个字,总有人拿她俩比较,有一天妙莲那个老尼姑突然想要一条狐毛大氅。
她已经是个化神期,凡物自然配不上她,于是便有人将阙玉的消息公布在天下壁上。
她留意过,那是一只雪白的、毫无杂色的狐狸,背后九条尾巴随着走路左右摇摆,比天上刚降下来的雪还要漂亮。
狐身时惊艳,人形时更是出彩,清清瘦瘦,狐狸眼看人的时候眼尾高高上挑,比她门下所有的男宠都要来的耀眼夺目。
她一直在等,等小狐狸熬不住,生死关头喊她的名字。
可惜小狐狸很有骨气,且机智狡猾,一次次险险脱离危险,像猫捉老鼠似的,屡屡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回脱身都要欠扁的摇着他那醒目蓬松的尾巴,继续招摇过市,借助敌人的磨练,一步步爬上至高处,叫人望尘莫及,再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可以说她见证了一个奇迹,但也很可惜,那个奇迹不是她的。
她驾驭不了他。
那个时候她觉得没有人能收服他吧,那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坏坏的,贱贱的狐狸。
他的防备心和警惕性很强很强,经历过那么多磨练之后,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感动不了他。
他很难被打动。
但是现在她的观念似乎被打破,她瞧见了不一样的。
那只狡诈的狐狸惬意的趴在一个少女的背上,懒洋洋点了点头,“距离上次一别,不留神都过去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前他进阶化神后期,所有人都来给他道喜,其中也有元莲。
本人没到,只意识降临,送了礼物后就走,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其实打他来极寒之地,碰到的次数拢共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阙玉将下巴也搁在玄朱身上,刚想问她有没有感受到元莲周边的不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白色,‘嗖’的一下窜到元莲胳膊上。
顺着她华丽大气的宫装,攀上她的肩膀,指了指玄朱道:“就是她救了我。”
听那个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告状呢,‘就是她打的我’。
元莲爱惜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知道。”
她微微的歪了头,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很快便认真打量起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太清宗好运气,先是出了个明昊尊者,现下又多了一个你。”
她看出来了,透过少女清冷的外表,瞧见了她的内在,天生剑骨叫她头上插得宛如装饰品一样的小剑微微地颤了颤。
“好高的天赋。”
她由衷道,眼中的惊色仅一闪便褪了下去。
“你就是最近在极寒之地闹的沸沸扬扬的玄朱吧?”
她笑了,“我还在妖界便听说了你,越级挑战,斩了我极寒之地的化神期尊者,还叫我两个化神中期的男宠折在你手里,那只狐狸亦被你掌的死死的,没有一丝逃生的机会,真的很厉害。”
她很坦诚,说的明晃晃不加掩饰,“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
玄朱没有在意那些夸奖,双手抱拳,微微地行了一礼,“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