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玉惬意的享受着,不时挪一挪腰,配合着玄朱。
玄朱视线从书上移动,稍稍错开,看向阙玉不断变换的身子,行动自如,一点都没有刚刚表现的虚弱。
方才像是手脚、腰骨尽数断裂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转头就这样了。
其实不是第一次,以往也如此,吃小鸡的时候‘唰’的一下就到位了,腰不疼,腿不瘸,一到做别的,像七老八十的凡人,每一步都慢吞吞的。
玄朱知道原因,阙玉是个爱享受的人,只要能让他舒服,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装受伤装严重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摔了胳膊腿,其实用上特殊的药膏,早就好了,可以拆纱布和板子,但他依旧假装不能动的模样,要人抱着干这干那。
事后会佯装严重很正常,他喜欢被人照顾,什么都紧着他。
平时不好意思提怎样怎样,一旦受伤便可以理直气壮的要这个要那个。
玄朱早就习惯,心里也有数,她知道阙玉身体弱,即便失控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下手太重,他自己画蛇添足,趁机骗小鸡。
加到五只小鸡就开心了,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脚脚一直在被子底下悄悄的晃动,这是他得劲的表现。像个吃饱喝足的人,慵懒地眯着眼晒太阳,一边露出肚皮给她揉。
玄朱依着书上的做完,想了想,又做了一遍,手刚离开阙玉便睁了眼,略微有些不满,还想让她再来一圈。
玄朱同意了,再次做了两回才收手。彼时他肚子上的药膏早就融进体内,表面是干的,皮肤像小孩子的,又软又嫩。可能是变成凡人后不爱动,原来还有一层薄薄的腹肌,玄朱几乎眼瞧着它慢慢的消失。
再后来鼓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知道是吃太多,胖了,还是怀孕的原因。
玄朱合上药膏的盖子,阙玉这边没事了才去甲板上打坐。
阙玉就在她旁边,拍了拍肚皮,希望它再争气一点,得到更好的看护,他好顺道享享福。
我这一肚子肥肉待遇绝对是三界独一份的,叫它的老父亲也跟着沾了光。
阙玉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有些犯困,也没忍,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一寸方船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快速挪动,阙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瞧了瞧,远处隐隐藏了些灯火,似乎到了谁的领地,有城。
正好也许久没去逛逛,阙玉探出胳膊,拉了拉一旁玄朱的袖子。
她现在坐的都很近,怕他出什么意外,虽然没那么脆弱,但确实方便了许多,现在叫她就是抬抬手的事。她自己给他掖个被子作甚也不需要用法术,直接就能上手。
玄朱还在运功,没有睁眼,直接问:“怎么了?”
阙玉仗着肚子,要求提的理直气壮,“该给孩子买点牛羊了,要不然以后我没有奶,饿着孩子怎么办?”
他这个理由找的巧。
玄朱一双眼眸睁开,几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好。”
她考虑的还不如阙玉,竟然忘了这茬,阙玉没有胸,自然没有别的,孩子又只能喝奶,牛奶羊奶确实是个好选择。
玄朱开始做准备,那边阙玉自己熟门熟路化为狐狸,离老远招呼她拿哪个布包,完了就窝在原地,等着她收拾好。
玄朱挂完了布包,手一招,阙玉已经整个飘了过来,到了她手里,被她搁进布包中,小手手和小脚脚塞进缝隙里,好方便他指挥。
他逛街是随着心的,一会儿去这里,一会儿去那边,偶尔会停下来瞧瞧热闹,玄朱看他手势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爪爪往左边指就是左边,往右边就是右边,停下来就点点地。
玄朱就是他的傀儡人,他要怎样就怎样,完全没有意见,听他的。
今儿也是依着他,既然已经到了城,自然要顺着他的秉性去逛一逛。
平时也是如此,玄朱多少有些了解,怀里揣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就那么在热闹的大街上行走,边注意脚下边查看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小孩子的衣裳、鞋子、长命锁、搁在手边玩的,小摇篮,关于教养小孩的书,保胎的,但凡瞧见也会顺道带一些。
已经买了很多,但是每次瞅着还是要买。
如果是平时,阙玉肯定嫌她浪费时间,只有这时候才会安静,因为都是对他有利的。
保胎无非是吃吃喝喝,与胎儿说话,输入真元进去,在他衣襟处镶上灵石,被灵气冲刷之后他的身子会舒服许多,伤好的也快。
其实本来就是表面的,没有劳筋动骨,次次过后她都会检查,根骨经脉皆完好,没有一点毛病,只是明面上的淤青罢了。
他平时自己也会磕磕绊绊,和那个差不多,是嫌小鸡不够,要添小鸡才装的。
越严重她做的越精细,他吃的更香。
玄朱心里明镜似的,假装不知道罢了,他喜欢依着他便是。
反正也不费事,都是反掌就能干的。
玄朱在一家铺子门口停留下来,进去又买了不少书,不仅有她挑的,还有阙玉选的。
爱吃的人看中的无非是月子汤,药膳,大补的鸡鸭鱼肉等等。
他拿哪个,玄朱便要哪个,都包起来一股脑付的钱。
阙玉人在她怀里,不禁感叹玄朱别的暂且不提,这点是真的好,几乎对他百依百顺。
他要就买,有些够不着,猜到了他想要,也拿下来给他,叫他暂时抱着,等到了柜台后一起结账。
阙玉刚扬了头看她,玄朱就好像有感应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还给他理了理布袋,将肚子那块拉松,尽量不压着他。
越来越体贴了。
都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