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开车来到高南所住的别墅,撒了个小谎便化解了高然的刁难,径直来到高南的书房,与高南一来一往,寻找当年的真相。
高南防备的看着高木,面色难看的说:“高牧,我承认小时候我对你不太好,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弥补,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往叔叔身上泼脏水!”
高木向后靠了靠,淡淡的说:“叔叔,我只是陈述了事实,在事实的基础上合理猜测。如果你不是我叔叔,今天我也不会登门给叔叔解释的机会,而是直接去警局。”
高南的脸色变了又变,很快便冷静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高牧,给你爷爷买保险,我的物流公司出现资金断裂,以及后来用你爷爷的保险金度过难过,我承认这些都是真的,但这一切也都是巧合,说出来别说你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叔叔,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就算我相信,那警察呢?”
“阿木,老爷子不仅是你爷爷,同样也是我爸,就算我再缺钱,也怎么可能去害他?”高南情真意切的看着高木,接着说:“阿木,我们是亲人,能做的就是守望相助,以前叔叔对你有亏欠,以后一定会尽力补偿,相信你爷爷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我们和和睦睦。你说对吗?”
高木双臂抵在膝盖上,沉默的看着高南,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要如何选择。高南防备的看了一眼高木的手指,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也给高木续了一杯。
沉默了半晌,高木突然出声说:“叔叔,这房间里的钟表很漂亮,是古董吗?”
高南一怔,随即回答道:“算不得古董,也就几百年的历史。阿牧要喜欢,叔叔送给你。”
“我不能夺人所好,只是纯粹的欣赏。叔叔你听,它‘滴答滴答’的声音多美妙,就像是专门谱的曲子。”
高难下意识的去听,‘滴答’、‘滴答’、‘滴答’,平时听惯了的声音,突然觉得放慢了许多,高南的思维也慢慢放缓,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轻。他仿佛越飘越远,越飘越高,没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高木看了一眼瘫倒在沙发上的高南,讥诮的冷笑了一声,起身将房门反锁,重新回到沙发前,右手附上高南的身体,顺利的进入他的意识当中。高南的意识是深灰色,已经接近黑色,高木在他意识中漫行,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飞速闪过,直到时间流至十年前,画面才放缓了下来。
“高总,我们接的单子太多,最近天气反常,暴雨一直不停,空气湿度大,咱们库房里的货物又有很多是保质期短的食品,眼看着再耽误下去就要变质,如果再不发货,恐怕我们不仅要赔付货款,公司的声誉也会大大折损。”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在向高南汇报工作。
高南看了看窗外,乌云压的很低,明明是白天却像到了傍晚,雨水倾泻而下就像大坝泄洪一样,让人不禁心生压抑,他烦躁的说:“知道了,别烦我,出去。”
秘书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高南之所以这么烦,并不全是因为最近天气异常货物堆积,而是之前他动用公司资金去投资,最近才发现被骗了,他的公司现在不过是个空壳,最要命的是银行贷款马上就到期了。如果仓库里的货再出现问题,资金断裂的他非破产不可。
高南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平日里那些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一听他要借钱,就百般推脱,高南是既气愤又无可奈何。
实在没有办法的高南回了老家,老两口见儿子回来,都非常高兴,虽然高南自小叛逆,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做父母的总归会想他能时常回家看看,尤其是在高牧父母发生意外后。
高牧的奶奶去菜市场买高南最爱吃的鲈鱼和螃蟹,家里就只剩下高南和高宏两个人。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算亲近,平日里也很少单独相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场面一度僵硬了下来。
“爸。”高南开口打破了沉默,说:“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高南平日里很少来,这次突然出现,高宏料到他是有事。
高南犹豫了一会儿,说:“物流公司遇到了点困难,您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
高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说:“你需要多少?”
“最少五百万。”光是银行的贷款就不止五百万,不过老爷子的家底他知道,虽然老爷子的字很值钱,但他却是个倔脾气,平日里就算写字也不会拿出去卖,更何况自从高北出事后,老爷子就很少再写字,也算是半封笔状态。
“五百万?”高宏眉头紧皱的说:“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你那个公司要干不下去就停了吧,另外找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