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应了一声，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高木则拿起手机给李清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便被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李清紧张的声音。
“喂，小木，发生了什么事？”李清了解高牧的作息习惯，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肯定是高木。
高木直截了当的说：“阿清，你派人去永旺村找个人，照片我待会儿就发给你，让他们务必将人控制住。”
李清爽快的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高木挂掉电话，将王洋的照片给李清发了过去，然后直接开车回了家。虽然李清在他们面前时常犯蠢，但高木知道，那是因为他对他们没有防备，事实上李清很聪明，不然也不会这么讨李立的欢心，所以高木将事情交给李清，没有丝毫担心。
高木输入密码打开房门，灯一亮，冷不丁的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吓了他一跳。他没好气的说：“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坐在这里就为了吓我吗？”
孙军看着高木，冷淡的眼睛闪了闪，说：“我是来保护你的。”
察觉到孙军的眼神，高木连忙警觉，说：“我知道，只是有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你帮不了。好了，我要去洗澡，你去睡吧。”
高木无视孙军，直接回了卧室，待房门关上，他不禁有些懊恼的皱紧了眉。家里有个陌生人，他真的很不习惯，以那个人的警觉，也不知道是否发现了什么。
“看来在一切了解之前要多加小心了。”
高木没想太多，从衣橱里拿了睡衣，便直接去了浴室，而客厅里也没了孙军的影子。高木也没在意，洗完澡就回了房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调出家里的监控视频看了看，从他傍晚离开，孙军就一直坐在沙发前，眼睛盯着房门，连动都没动过。高木忍不住有些咂舌，见没有一场，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清早，高牧去晨跑，孙军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突然臂带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高牧放慢速度，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点了下接听键，说：“喂，申队。”
“高牧，警队出事了。”申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高牧眉头微皱，说：“发生了什么事？”
申明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天你走后没多久，张松就过来了，我把事情跟他讲清楚后，将程刚交给他暂时看管，之后我就去了最近的医院，谁知我回来后......程刚逃了，张松中枪，现在还在抢救。”
“张松看管程刚是不是还是在你的办公室？”
“是。不过监控探头被损坏，视频资料也被删除了。”
“监控设备我重新设置过，除了你那台电脑外，我的电脑也有保存视频资料。我现在在外面，一会儿回家看看。”
“好。那我先挂了，你查看视频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高牧应声，犹豫了一瞬，转身向回跑去，而孙军是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高牧从楼下买了两份早餐，交给孙军后，径直去了书房，打开笔记本，调出昨天的监控视频看了起来。
凌晨三点，昏迷的程刚醒了过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便发觉自己被绑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挣脱。
就在这时，张松推门走了进来，两人对视，程刚停下了挣扎，张松径直搬了把椅子，坐到了程刚的对面。
张松把程刚嘴里的布拽了下来，说：“程刚，我真没想到，这个内鬼居然是你。你居然......居然向队长下杀手！程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的兄弟都是假的吗？”
程刚垂下头，默不作声。如果说警局里程刚跟谁最亲近，不是申明，而是张松，他们是一同入职，经常一起出外勤，不忙的时候，两家人还会一起组局出去玩，彼此之间感情很好。
张松见程刚不说话，接着问道：“程刚，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难处不能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你不懂！”程刚抬头看向张松，说：“张松，你是龙华本地人，生来就在这里扎了根。而我呢，只是个农村来的穷小子，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买不起房子，一家老小都挤在那个狭小的出租房里。就连儿子上学，都得多交一部分借读费。儿子被同学欺负，父母在外面抬不起头，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
“所以你就收起自己的良心，跟那些坏人同流合污？程刚，你还记得入警队时的宣誓吗？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人民警察吗？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他们之所以能过上那些所谓好的生活，都是他儿子昧着良心违法犯罪换来的，你觉得他们会安心吗？”
程刚怔忪的看着张松，痛苦的低下头，说：“张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能走了。”
“程刚，只要你肯改过，无论什么时候都来得及，真的，相信我，还有大家，我们都会帮你的。”
“那你放了我吧，张松，你放了我吧，我不能坐牢，如果我坐牢，那一切就都完了。”程刚眼眶通红的看着张松。
“不行。程刚，我不止是你兄弟，我还是个警察，我不能知法犯法，也不能让你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