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结束手术，医生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醒还不确定。”
高牧听得出申明的语气里有多么庆幸，不过他有必要给申明泼一盆冷水。
“申队，昨晚开枪的不是程刚，当时的现场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个人，而且张松在倒下前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如果那个人知道张松还没死，一定会想办法灭口，所以你必须警惕起来，务必保证张松的安全。”
“不是程刚？”申明的心不禁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了起来，说：“高牧，你的意思说昨天还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那是不是说我们昨晚的行动都暴露了？”
“我不知道。但如果那个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隐在暗处，为什么会放任我们将王洋抓住？”高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都知道王洋被捕意味着什么，他应该更加清楚。但我们的抓捕行动非常顺利，所以我推测王洋被抓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
申明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只要王洋被高函转移的事没有暴露，那一切都好说。
“你放心，医院这边我会亲自盯着，至于审讯王洋，就要麻烦你了。”
“好。”高牧提醒道：“申队，昨晚开枪的人，虽然没有出现在监控视频中，但从张松当时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认识这个人。能自由出入警局，又是张松认识的人，我猜警局内应该还有那边的人。”
申明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高牧，我知道了，医院这边就交给我吧。”
高牧挂掉电话，就出了书房的门，孙军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而他的那一份也已经用碗盛好放在了一边。高牧没有说话，坐下后安静的吃完早餐。
孙军主动收拾碗筷，高牧却出声叫住他，说：“一会儿我要去上班，一整天都会呆在咨询室，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去办件事。”
孙军看向高牧微微皱眉，说：“什么事？”
高牧直截了当的说：“去医院保护一个人。”
孙军淡淡的说：“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
高牧平静的说：“楼下就是警察，而且以我的能力，不需要人保护。”
孙军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洗碗，说：“什么人？”
高牧嘴角扬起一抹笑，说：“张松，是名警察，当时看到了要杀他的凶手，那人一定会想办法灭口。”
“警察？”孙军的手一顿，说：“那医院里应该又很多警察保护才对，我就算去了也接近不了。”
“那个凶手也是警察，而且他的身份未知，所以......申明认识你，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只要在暗中保护就好。”
孙军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谢谢。”高牧继续提醒道：“因为那人的身份未知，你一定要谨慎小心，注意安全。”
“你担心我？”
“你是阿清的人，我不能让你出事。”
“嗯。”孙军轻轻应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
“孙军，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
高牧向来敏锐，孙军的情绪即便掩饰的很好，但他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孙军低垂的眼眸一闪，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说：“好。”
整理完后，高牧径直去了心理咨询室，在走之前，高牧给申明通了电话，跟他说了孙军的事。申明明白现在的情况，也就没有拒绝。孙军在高牧走后，也开车去了龙华第一人民院。
孙军根据申明给的信息，来到了病房楼的五层，走出电梯，看了一眼标识牌，找到张松病房所在的位置。看了看病房外的警察，他并没有过去，而是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自从张松被送进医院的消息传开，刑侦一队的队员纷纷过来探望，在得知程刚就是那个内鬼后，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沉甸甸的，说不出的滋味。
何燕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队长，张松变成这样，是不是程刚干的？”
众人纷纷看向申明，这也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申明眼神一闪，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有程刚和张松两个人，我赶到的时候，张松中了枪，程刚却不见了。”
何燕愤怒的说：“队长，你不用替他兜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真没想到，程刚的心能狠到这种程度，他......”
申明出声打断何燕的话，说：“燕子，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你别胡乱猜测。”
“这还要什么证据？队长，你看看你受伤的伤，这就是证据，他都敢对你动手，那他就敢对张松动手，凶手一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