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悄然改变是从第一次中考开始的,对吗？”
看着高牧淡淡的眼神，王洋突然有种被人看的通透的恐惧感，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第一次中考,你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地的重点高中,却被你父母以三万块的价格卖给别人,你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思,不得不再上一年初中。第二年,你再一次考上那所高中,可你父亲又想故技重施，所以你暗地里举报了那个想要冒名顶替的学生，这才顺利的进入高中。你的改变就是从这件事开始。”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王洋惊疑不定的看着高牧。
“想要知道这些不难,申队一早就再调查你的资料。”
王洋质疑的说：“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
高牧语气淡淡的说：“这些年你作案多起，却依旧可以逍遥法外,让你下意识的对警察充满轻视,也让你多年来的自卑慢慢转变成自负，自然不愿意相信他们的能力。”
王洋直视着高牧，说：“你说的没错，我是轻视他们,如果他们有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高牧，如果没有你,他们又怎么可能抓的到我？”
“王洋，你真的太自负了。十五年前的案子,之所以能被推翻重审，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那个被你们杀掉的王志刚,是他将那根棒球棍带出了证物处，保住了那个关键性证据。”高牧顿了顿，接着说：“当年的案子你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是因为警局里出现了蛀虫，并不是他们能力有问题，所以即便是没有我，找到你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洋看着高牧，眼底尽是不屑，很明显他并不认同高牧的话。
高牧没在跟他争辩什么，转移话题道：“你真正黑化，是在大学。你杀的第一个人不是白灵，而是你的初恋女友胡丽。”
王洋的瞳孔一缩，眼底的不屑变成惊骇，虽然转瞬即逝，却被高牧看的清楚。
“胡丽的死是意外，是她自己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滚下去的。”
“是不是意外，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高牧淡淡的看着王洋，说：“胡丽和你一样，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她本来长得挺漂亮，只是因为不会打扮，所以才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初来大城市，她自卑、惶恐，就和你之前一样，而你这时候的嘘寒问暖，正好抚慰了她的心，自然而然的，你们两个走到了一起。”
高牧的讲述让王洋的眼神变得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你们在一起将近两年的时间，和一般的情侣一样，也曾甜蜜过，幸福过。因为她是你的初恋，也因为你们的身世相当，你只有在她面前，才不会自卑，才会找到归属感。”
随着高牧的讲述，王洋的脸上不断地转换着情绪。
“可惜，这一切终究敌不过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胡丽适应了大城市的生活，和其他女孩儿一样，学会了打扮，懂得了时尚。渐渐的，她不再满足于现状，以及不再满意你这个男朋友。”
王洋的眼里浮现嘲讽的神色，说:“现实？现在的女人哪个不现实？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爱情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是。”
“王洋，你真的爱胡丽吗？”
“我怎么可能不爱她？”面对高牧的质疑，王洋显得有些愤怒，说：“每天对她嘘寒问暖，把她照顾得妥妥贴贴。甚至把我辛苦赚来的钱，分一半给她当生活费。她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了，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甚至还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羞辱我？”
“如果你爱她，你不会狠心的把她推下去。不会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断气，还能平静的跟警察演戏。你之所以愤怒，不是她不爱你了，而是她把你从她那儿捡回来的尊严，重新扔在地上践踏，让你再次体会到极度自卑的感觉，所以你才愤怒到想要杀死她。她对你来说，不过是找回尊严的工具，换成任何人都一样。”
高牧毫不留情的扒开王洋对胡丽深情的伪装，让他赤裸裸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洋被戳中痛处，他恼羞成怒的看着高牧，说：“你知道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为了几个臭钱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不说，还联合那个男人来羞辱我，让我彻彻底底成了个笑话，她该死！不，贪慕虚荣的女人统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