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贾梅的死亡时间我不清楚，但王洋昨晚才逃脱，以他谨慎的性子，一定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shā • rén，更何况在没确定木森是否是他的儿子前，他不会对贾梅动手。”
“你分析的有道理。那木方那边现在的态度？”
“高老，木方那边交给我。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王洋已经招供？”
“你是说我们的人里还有内鬼？”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有些担心，但愿只是我太敏感了。”
“这种时刻，谨慎点好，我会留心的，一旦有了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高老，还有一件事，申队说您调查过参与十五年前白灵案的警员，现在还在职的，有市分局的局长和龙华现任的副市长，不知道调查的进展如何，他们跟李嘉文是否有牵扯？”
“前段时间确实调查过，也跟他们了解过情况。只是无论是财务状况，还是生活作风，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自李嘉文升任东南省副省长之后，三人几乎没有任何私下来往，他们应该跟李嘉文没有什么牵扯。”
“案件存在那么多破绽，参与这其中的警员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疑点，他们当时就没有怀疑过吗？”高牧提出质疑。
“他们两个当时并没有真正参与这个案件，因为除了这起案件，同时发生的还有一起绑架案，而他们负责的正是那起绑架案，我们证实过，他们说的是实话，所以我们很快就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原来是这样。那除了他们两个，还排查过哪些人？”
“真正参与这起案件的，只有五个人，分别是刑侦一队队长王平，以及他的四个警员，王平在几年前出车祸时意外死亡。其他四名队员，一名离开了龙华，现在下落不明；一名追捕逃犯时不幸牺牲；还有一名得了老年痴呆；最后一名叫常鑫，现在在一家幼儿园当保安，脑袋受过伤，对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当年参与这起案件的人，都相继出了事。”高牧不禁感到一阵心寒，说；“他们做的还真是明目张胆。”
高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真是惭愧呀！做了大半辈子检察官，自认为龙华民众服务了一辈子，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我真是愧对身上的这身制服，愧对国家的培养。”
高牧听得出高函话里的真情实感，他不禁对这位老人生出敬佩的情绪，说:“高老，您的精力有限，他们又非常谨慎，您没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为所欲为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你说的没错。那些祸国殃民的蛀虫，是时候该清除了。”
高牧挂掉电话，随即给木方拨了过去，可是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高牧将手机放在桌上，无意识的搅拌着碗里的粥。
“你在想什么？”已经吃完了的孙军看着高牧问。
高牧不答反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跟阿清联系？”
孙军老实的说:“少爷每天都让我向他汇报情况。”
“李家那边这段日子是不是不太平？”高牧直视着孙军的眼睛。
“嗯。”孙军点点头，说“大少爷那边一直都不消停，变着花样给少爷找麻烦，最近他甚至想要对付你，少爷收到消息，决定不再忍让，主动出手还击。”
“对付我？是想利用我牵制阿清？”高牧挑了挑眉，好笑的说:“我长得就这么像软柿子吗？”
“嗯。”孙军再次点头，说:“不了解你的人，确实会把你当成软柿子，主要是你的外表太有欺骗性。”
“那阿清打算怎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少爷没说。但以李总对少爷的疼爱，应该不会让少爷出事。”
“嗯。”高牧应声，好奇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阿清的？是李总安排的？”
“嗯，跟在少爷身边差不多有八年的时间。不过我一直隐在暗处，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你之前不是雇佣兵吗？怎么又改行当保镖了？”
孙军垂下眼帘，高牧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高牧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语气淡淡地说:“八年前，我和我的队友接到一个任务，佣金非常丰厚。只要保护一个人从m国到Y国，任务就算完成。当时我们很兴奋，认为这是一个很轻松的任务。没想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保护的那个人，却命令他的手下向我们开枪，猝不及防之下，我的队友当场就死了两个。剩下的三个，也在之后的战斗中死了。在队友们的掩护下，我虽然身受重伤，到底还是逃出了那里，保住了性命，而那个人也在我们的反击中被干掉。我狼狈的逃回国，消沉了好一段日子。后来就遇到了李总，他招募我做他的保镖，后来又被派到少爷身边，这一待就是八年。”
“你有一群好战友。”高牧叹了口气。
“嗯。”孙军的声音很轻，高牧却听出了百般情绪。
“你以后也会有一群好战友。比如我，比如阿清。”
“嗯。”孙军再次应声，而这次与上次不同，带着欣喜和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