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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半个月,夏时初带着团队扎在中天做高管辅导和尽调,时光飞逝,转眼就快到元旦节。
趁着中天放假,夏时初也放大伙儿回去休息。
乔霏霏和孙思婕两个姑娘决定利用这两天去周边逛逛,姜呈觉得跑来跑去麻烦,也选择留在西城。
夏时初约了个意向客户,加上元旦后有个项目要报辅导,便独自一人飞回北城。
飞机起飞那阵颠簸时,她望着旁边空着的位置,有些恍惚。
知道她回了北城,谭丫丫约她“跨年”。
“朋友盘了个小酒吧,在后海,我定个位置,再叫上沈梦蝶,咱们嗨一嗨。”
“行。”夏时初爽快答应。
岁末,来跨年的人很多,座无虚席,驻唱歌手不时邀约客人上台献唱,好不热闹。
三人选了个角落的位置,沈梦蝶还未断奶不能喝酒,夏时初过敏也不敢喝,就剩下谭丫丫捧着个啤酒瓶,独酌。
“你过敏还没好?”谭丫丫问。
“不知道,最近都没喝过。”她如实道。
“去企业也没喝?”谭丫丫讶异。
夏时初嗯了声,脑子里滑出这几次盛怀扬替她挡酒的画面,不觉弯了下唇,“他护着我。”
“他?”谭丫丫听出点不对劲,“盛怀扬?”
“嗯。”
“不是吧。”沈梦蝶皱眉,“你特么别说跟他和好如初了。”
“没。”
“什么状况?”谭丫丫觉着不太对,“发生什么了?我总觉得你俩这么天天凑一块,很别扭,迟早得整出点问题。”
“你看她这样,哪用迟早,是已经。”沈梦蝶推她,“说吧,你们在西城都发生了什么鬼哭狼嚎的故事。”
夏时初把这大半月的事一一道来,重点讲了自己心态的变化。
“也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但是又想通了,不想再患得患失,被他牵着鼻子走,对吧?”谭丫丫总结。
“差不多。”
“那他呢?他什么态度?”
“他还喜欢我。”她答得很笃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怎么做。”
这段时间,她留在西城,空闲就会想他们重逢这两个多月的事。从起初混乱的情绪抽身后,很多事也渐渐清晰起来,这里面自然包括他克制压抑又别扭的感情。
她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跟自己一样,旧情难忘。
可是,她不是18岁的夏时初,不能再像当年一样靠着去猜、去揣摩、去小心翼翼地求证,去寻找他爱她的蛛丝马迹来维持感情,她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反复问自己,“他是不是不爱我?”
为爱卑微过一次,就够了。
谭丫丫叹口气,“那你现在什么打算,等着他主动追你?”
“不全是。”夏时初喝了一口柠檬水,嘴巴酸酸的,“我其实更想知道当初我说分手时,他怎么能那么洒脱地说好,还有……”
“等等。”沈梦蝶叫停她,“什么叫当初你说分手?当年不是他把你甩了吗?”
夏时初愣住,“他甩我?”
“不是不是,当初是我没有履行完一年之约,先提的分手。”
“你先提?”两人一脸震惊。
夏时初费解,“你们不知道?”
两人齐齐摇头。
“我们只知道你们俩分手,可你从来没说过是你提的。”谭丫丫总结陈词,“我们都以为是盛怀扬把你甩了。”
当年,他们毕业刚踏入社会,各自在不同的公司当着社畜,忙得昏天暗地,知道这件事时他俩都分了快小半年。
那天的情景是,她们聚在沈梦蝶的小出租屋里吃火锅,沈梦蝶问了句,“你家盛怀扬圣诞节回来吗?”
她突然就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说他们分手了。
她们三人一直在同一个宿舍,当年夏时初怎么轰轰烈烈地倒追盛怀扬的事,她们比谁都清楚,加上盛怀扬这人向来冷冰冰的,所以听闻分手,想当然就觉得是盛怀扬在国外发展太好,把她甩了。
沈梦蝶还在消化这个迟来的消息,“等下,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你他么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为了他你等了这么多年,你好好的提什么分手?”
谭丫丫也有相同困惑,“而且,什么一年之约?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夏时初歪着头,“我没说过?”
“没有。”两人齐声否认。
她歪头,“是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当年,盛怀扬研究生毕业选择先留在美国工作一年,两人说好,一年之后要么他回来,要么她去美国。
“然后,他爽约了?”沈梦蝶问。
“没有。”夏时初摇头,“约期最后一天,我们就分了。”
“是不是他不想回来?”谭丫丫又问。
夏时初轻轻嗯了声,“他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
其实,算上实习,他在铭基工作了近三年。但那一年里,他的工作热情和强度是前所未有的,很忙很拼,不是在做项目就是在去做项目的路上。
电话、视频从每天一次,减少到每周一次,最后甚至一个月都联系不上一次,他们仅靠手机维系着这段感情……
不到半年他就升了vp,高兴的给她发信息:【老婆,我升职了,薪水翻一倍】
她很捧场:【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买很多包包】
他回:【看中哪个,我给你买】
自此,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买的包和各种礼物,可是他不知道,拆包的快乐远不如能在视频里看着他吃一碗泡面。
计时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小,谁也没有去提那个约定。
沈梦蝶皱起眉,“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就你这傻子才信他会为了你放弃所有回来。。”
谭丫丫却好奇,“为什么是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