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下嘴角,她从里面迅速取出一件,卷在羊绒衫和长裤里往洗手间去,正换着,听到门铃声,想必是他的衣服到了。
她在浴室,特地慢腾腾地换,估摸着他应该也换好才走出来,谁晓得,并没有。
他刚套上长裤,裤子的拉链和腰带都没弄好,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此刻正在单手系衬衫的扣子。
还是昨天那件黑色衬衫,被烘熨过,规整服帖,很是整齐。她从前最爱看他穿白衬衫,尤其喜爱白衣黑裤,显得干净又清洁,正正的葱兰少年。
今天却发现,他穿黑衬衫竟是另一番的诱人,他皮肤偏冷白色,被黑色一衬托更是白得发凉,配上他淡漠冷寂的神色,尤显冷冽凌厉。
夏时初想到了那个同样被用烂的词汇——禁-欲,可想想又觉着不是,因为搭上他优越得过分的五官,哪能让人清心寡欲,明明就是诱得人想扑上去,脱衣服。
夏时初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看他单手扭着扣子,胸口和某个地方腾起一股躁-动。
原来,单手系纽扣居然这么帅,她觉得自己那颗很久没犯过花痴的心又要啊啊啊啊了……
察觉到她迷恋的目光,盛怀扬笑着挑了下眉,“看什么?”
“你。”她直言不讳。
盛怀扬噙着笑走近她,低头,目光落入她眼里,“好看?”
“好看。”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喜欢?”他声音微沉。
“很喜欢。”
盛怀扬用指挑她下巴,含住她的唇,“给你亲一下。”
夏时初搂住他脖子,启开唇,迎上去,一个绵长的吻。
气氛又升了温,他却及时压住她往衬衫里的手,带着点倦懒的笑,“乖,只能亲,没衣服。”
亲亲抱抱磨蹭了半天,两人才出门觅食。
吃饭时,她想道,“你前天就来的?”
“下午2点到的,一来就见陈航,聊到凌晨一点多,太晚就没找你。”
“切。”夏时初翻斜了他一眼,“没电话、没微信?”
“有些话,必须当面说。”他格外认真。
一句话,把夏时初又说得没了脾气。
她喝了口汤,转开话题,“陈航准备怎么做?”
“他不想撕破脸,毕竟牵扯的人很多,有些还是老-领-导。”盛怀扬顿了下,“而且,真的撕开对簿公堂,对中天也没有好处。”
这是实话,如果拟上市企业涉嫌违-法f-b,本身就不符合监管审核条件,更不要说给声誉带来的影响。
“那你什么打算?”她问。
盛怀扬瞧她,不答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盛老师,又小测?”
盛怀扬笑:“你是项目现场负责人,情况比我摸得更清楚,听你想法很正常。”
谈到正事,夏时初瞬间进入状态,“我同意不能撕破脸,但是可以敲山震虎。”
盛怀扬努了下下巴,示意她继续。
“要查信贷资金入股,牵扯面太大,当初那家银行怕被牵连,八成不会配合,加上大成庇护,难上加难。但我们可以从合伙企业这个点,把西同揪出来。”
盛怀扬:“比如?”
“上次,你不是敲过张华成,问他华盛实业是否为西同控股吗?”她不疾不徐道,“事后,张华成的尽调里果然把这家列了进去,变成了合伙企业性质的股东。”
“于是,我让林筱重点查了这家企业最近三年的信息披露,你猜怎么着?”
“没有入股交易记录。”盛怀扬平静道。
夏时初眼睛一亮,对他精准的答案,竖起大拇指,“厉害!”
“没错。林筱查到在中天股权登记上有入股信息,但这家企业的财务信息里却没有任何相对应的记录。”
对会计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账一定是一收一支,有进必然有出。中天有入账记录,那么这笔钱哪里来呢?既然记载是华盛打入的股金,那在华盛,就必然会有支出。
如果只有单方信息,那一定有问题。
这本是会计准则里最简单的逻辑,偏偏在实际中,想要做平一本账是很困难的。因为财务数据总是环环相扣,要圆一个数据,需要说成千上万个数据和票据信息等来填,这也是为什么民间,假-账高手会特别吃香。
“我们可以利用华盛来敲西同以及背后的那些人。”夏时初道,“除此之外,还要列出一个补全资金的方案,不能只打不教。”
把问题揪出来摆他们面前,只能起到吓唬的作用,可是光吓没用,得让他们知道补救方法,而且还得是能勉强答应的方法。
人嘛,稍微割点肉,疼一疼能忍;可要命,就只能逼狗跳墙。
……
她专注地讲着自己的思路和打算。说到后面,发现盛怀扬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赞赏和一种说不出的光芒。
直瞧得她不好意思,“咋啦?”
盛怀扬凝着她,缓声道:“夏时初,我其实没资格做你的老师。”
“嗯?”
“因为你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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