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一般没结婚前,男友首次来家里是不留宿的。
盛怀扬本想按习俗来,可被夏母直接否决了,理由挺简单,这些老旧习俗不过是怕外人说没结婚就让人睡家里,说出去对自家女儿名声不好,也怕别人说三道四,指摘缺乏家教礼数。
“可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前同居正常得很。”夏母态度很开明,“你们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管别人做什么?”
夏父更是直白,“咱们家的事儿,关他们屁事。”
总结一句话就是,盛怀扬和夏时初怎么自在怎么来,如果觉着住家不方便,那就住酒店;如果不想睡酒店,那就住家里,不用顾虑太多。
夏时初一年里大半部分都睡酒店,考虑到住外面还要来回,和盛怀扬商量后就决定住家里。
至于盛怀扬,自然是一切听她的。
令她全然意外的是,向来克制有礼的盛怀扬竟然会突发兽=性在家里胡闹。
看见他眼底浓重的欲-色,夏时初在思考莫非平日衣冠楚楚、冷淡疏离的他太过装腔作势,导致某些时候体内蔫坏蔫坏的“小怪兽”就会跑出来,可劲地使坏。
明明要死要活地折腾她,却又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小点声,他们在外面。”
夏时初狠狠捶他一下,压着嗓子,“那你轻点啊。”
“轻不了。”
似是为了应证,他还特意更加用力,逼得夏时初只能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堵住出口的娇=吟。
她家隔音其实很好,她的房间又和父母、弟弟他们的隔了一个客厅和餐厅,除非动静闹得很大,否则不可能被听见。盛怀扬却故意不提醒她,享受着她因为紧张带来的更多敏感。
第一次登门造访,他应该克制,不该如此放肆。可是,从中午到家,夏时初兴致勃勃地带他参观她的卧室,拿出几大本相册一张张翻给他看起,心就蠢蠢欲动。
那份悸动在她从床下拉出一个承载满两人在一起时交往回忆的百宝箱时升腾到顶点。
“你还记得这个吗?”她从箱子里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开,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熟悉且清晰。
“记得。”这是她进校队的第一次队内小测结束后,他带着她复盘的笔记,前面还有他为她写的辩论技巧、攻略。
夏时初认真读了几页,笑道,“盛怀扬,现在想想我可真亏啊,明明你早就对我有心思,我还傻乎乎地追着你跑了一年。”
盛怀扬笑而不语,低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相框。
夏时初视线移过去,看清里面的照片时,笑着抢过来,“哇,这张照片原来在这里,我要带回去。”
这是一张他们的合影,他穿着白衬衫,而她穿着学士服。
是的,夏时初毕业时,盛怀扬从美国赶回来,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
望着照片上青葱年少的自己和他,夏时初陷入回忆。
那一天,她同所有同届毕业生一起去参加毕业典礼,被陆续上台致辞的校长、老师和学生代表勾起离别的伤感,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为了拍照,她今天特地让室友帮忙化了个美美的淡妆,不想哭花妆,最后只能给盛怀扬发信息转移注意力:【555,我想到了你2年前在这里给我表白的场景。】
因为有时差,夏时初并不期待他能及时回信息,发完便被谭丫丫她们拉去拍合照。
仪式刚结束,各个院的学生们都在拉人合影,体育馆里嘈杂而热闹,夏时初刚和室友拍完照,就被班里一个男生拉过去,接着又是同社团的、辩论队的,七七八八拍了一通下来,汗流浃背,累是累,开心也是真开心。
终于该拍都拍完,室友们张罗着离开会场去园子里再拍几张。
夏时初点头应好,回座位拿包,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有两个未接来电,通话人——盛怀扬。
这个号码是盛怀扬在国内时用的手机号,他出国后也一直没有销号,而是带去了美国,前不久她还帮他冲过电话费。平日他们联系是通过Q-Q,打电话用的是他在美国的座机和手机,按理他不会用这号联系她。
除非……一个念头从心底滑过,她握着电话,心脏突地加快。
“快点呀!”谭丫丫看她呆呆立在原地,伸手来拉她,不料她纹丝不动。
“怎么了?”谭丫丫问。
夏时初摇头,手指略颤抖地摁了回拨,嘟嘟嘟,听筒里的等待音成功阻断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包括谭丫丫的询问。
直到,电话被接通。
“喂。”低沉熟悉的男音从听筒里传来,半岁而止的还有略显嘈杂人声,和她周边所处的环境融合在一块儿。
夏时初猛地收紧手指,扭着头四处张望,“盛怀扬,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