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也不恼,道:“太医们束手无策,言大夫却有法子,果然医术高明。”
“……”言明道:“殿下,您有伤在身,不宜在此久留,还请回营歇息。”
六皇子道:“我看完将士们就走。”
言明:“……”你还想看将士们!你咋不上天呢!
似乎被言明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取悦,六皇子又道:“或者,让小大夫与我说说将士们的病情,也好叫我安心。”
太医校尉一口应下:“如此甚好!有劳小大夫了。”
苏静云抿了抿唇:“我送殿下回去,路上再与您细说。”
六皇子略一颔首:“甚好。”
言明:“……”他以前当真是看走眼了!
谢兰筝心底的疑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安静地缀在两人身后,听着六皇子一本正经询问那些将士们的病情,那位小大夫也认认真真地说了个仔细。咋一听觉得没什么,可一想又觉得哪里都不对,这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六皇子若当真想问什么,也该问言明。
直到六皇子回了营帐,谢兰筝被叶云飞的目光止住,没有再跟进去,待回了自家营地,她立马招来心腹,吩咐道:“去查一查那位小大夫的身世背景。”
看着微微垂首站在面前的苏静云,六皇子想伸手拉她,却被躲了开去,不由问:“从进了军营就不开心,为何?”
苏静云一愣,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发现了,她道:“没有不开心。”
“那为何对我不闻不问?”
苏静云道:“军中纪律严明,人多眼杂,不好乱来。”
六皇子道:“你是大夫,我是病患,给我煎药做药膳,不算乱来。”
苏静云抿了唇,不吭声了。
六皇子走近,问:“所以,到底为何不开心?”
苏静云拒不承认:“没有。”
六皇子问:“稍后还去吗?”
苏静云道:“要去的,病患太多,刚刚只看了一小部分。”
“我陪你一道。”
苏静云气道:“您不能去!”
“你不告诉我为何生气,我自是要自己去找缘由。”
苏静云咬着唇,她总不能说因为谢兰筝太耀眼,因为六皇子对她与众不同,所以自觉卑微吧!
“您真的不能去,您如今尚且体虚,若染了病症,难以调理。”
见苏静云急红了眼,六皇子从善如流:“好,我不去。”
苏静云这才安心,被六皇子拉着一同吃了些东西,才得以离开,走在路上,她暗暗唾弃自己,不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殿下,殿下并没有做错什么,对她还这般上心,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殿下染了病症,她真要后悔莫及。
六皇子到底也没弄明白苏静云为何不开心,但据陆一言多年经验,姑娘们生气总归不过是几个缘由,若实在找不到缘由,那便多围着她转转、宠着惯着,自然就会消气了。瞧着苏静云走时的神情比先前好了许多,六皇子觉得陆一言难得靠谱了一回。
……
谢兰筝刚回营地不久,谢侯爷就找到了她,直言道:“你对殿下死心吧。”
“为何?”
“他已有正妃,你不必如此自降身份。”
谢兰筝道:“您之前明明不在意的,您说他非池中物,正妃侧妃并无所谓……”
谢侯爷道:“之前我并不知他用情已深。”
若只是为了巩固谢家地位,他当然乐意嫁一个女儿给未来最大可能成为帝王的人,但谢兰筝不是他随便哪个女儿,是他精心养大的最疼爱的女儿,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他哪里舍得将她送到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身边?
爱而不得,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一如他那短命的亲娘,即便是堂堂侯爷夫人又如何?还不是郁郁而终,谢侯爷深受其害,又岂会让女儿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要说:言明:姑娘家生气总归哪几个原因?
陆一言:宠的不够!
言明:……
六皇子: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