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醒了两人,元宝喃喃道:“我就是替云姑娘委屈。”
“殿下若能成大事,将来必不只云姑娘一人,这份委屈早晚是要来的。”余下的话叶云飞和何柚青都没有说,以苏静云如今的身份,能当六皇子的正妃都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里还能奢求更多?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叶云飞和何柚青都守在六皇子跟前,想着看能不能探个口风。
六皇子冷眼瞧着,不置一词。
苏静云仍旧与言明一道忙于治病救人,好似那日谢兰筝从未来过一般,就连言明都没察觉到她的不对。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际,苏静云都忍不住将谢兰筝那日的话在心尖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谢兰筝问她介意吗?当然是介意的!从见到谢兰筝的第一眼起,她就介意上了!
可那又如何?谢兰筝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她才是那个应该站在六皇子身旁辅助他的人。苏静云承认自己怯弱又卑微,始终无法忘记上一世六皇子登基后独宠谢兰筝的事实。哪怕六皇子如今心悦的人是她,她也时常有种窃取了旁人之物的心虚感,总觉得这份宠爱迟早会物归原主。
苏静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六皇子了,六皇子也没有旁的举动,若是换了以往,早就各种折腾了,也许是因为有谢兰筝在身旁陪着吧?
……
这些日子最苦的当属大丽国的使臣了,六皇子油盐不进,拿议和当儿戏;苏相又是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旁边儿还有个煞神坐镇,一言不合就要继续开战,简直苦不堪言。
连日送去王都的密函还没收到回信,大丽国的使臣总有种预感,这次议和过后,他们怕是都可以告老还乡了。
这一日,六皇子再度掀桌而去,回去时,正碰上中途回来拿膏药的苏静云,眼见对方就要低头避过,六皇子道:“我有些晕。”
苏静云知道和谈不顺,担心六皇子动怒,忙问道:“晕了多久?还有哪里不舒服?”
六皇子却径自进了营帐,等苏静云也跟了进来,他转身,把人抱进怀里,低声问道:“连云飞和柚青都知来探我口风,你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不来看我,嗯?”
苏静云这才发觉自己又被骗了,还要被这般无端指责,顿时就起了几分气性:“您不也没来找我吗?”
六皇子道:“不是说我身子弱不能接近那些伤患?”
“我不让您就不来了?往日也没见您听过劝!”
六皇子低低笑了:“是我不对,明儿起,我每日去找你。”
苏静云被笑得耳朵都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道:“不能去!”
六皇子笑够了,才问:“兰筝那日与你说了什么?”
苏静云抿着唇不做声。
“她自幼在军中长大,有几分男儿心性,素来心直口快,若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你告诉我便是,不必往心里去。”
苏静云心里好似翻了醋缸子,酸溜溜的,酸得眼圈儿都红了,她低着头,轻声道:“我自是不会往心里去。”
六皇子又道:“我与她是多年好友,旁的也没什么。”
苏静云暗暗反驳,没什么,却还鸿雁往来!没什么,却言语间诸多维护!
六皇子抬起苏静云的下巴,这才看到她隐约哭了:“你知道我与她相交匪浅,所以见她第一眼,便开始生闷气?”
苏静云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也不知为何,似乎隐藏多日的委屈终于被人发现,便再也不必憋着。
六皇子取了帕子,替她擦眼泪,举止间有些慌乱:“莫哭了。”
苏静云却不管不顾,自顾哭得伤心。
帕子湿了大半边,眼泪却仍没止住,六皇子捧着苏静云梨花带雨的脸,突然低头亲了上去。
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喉咙间溢出的呜咽声,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静云的哭终于止住了。
六皇子摸了摸她的脸,道:“这易容术确实是高明。”
苏静云推开他的手,嗔道:“想要自己去跟老师说!”
六皇子看着她:“不气了?”
苏静云抽了抽鼻子,没吭声。
六皇子道:“往后若要生气,让我知晓才好。”
苏静云暗想,不是谁都能理直气壮的生气。
“我与兰筝只是故交好友,与你才是夫妻,别多想。”
苏静云忍不住道:“我并未多想,您将来会有三妻四妾,或许还会有佳丽三千。”
“不会。”六皇子道:“有你一个就够了,多了,哄不过来。”
苏静云:“……”
作者有话要说:
六皇子:媳妇儿一个就够了,多了,吵。
言明:有本事当你媳妇儿的面说!
六皇子:我本是要生气的,结果被生气了。
言明: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六皇子:果然说再多不如亲一口……
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