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不完全是那个女孩的记忆。”
男孩极为小心地用一个破了几个角的碗在给什么东西浇水。画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也看清了那究竟是什么。
苏酒酒心中一惊:“腐凝花!它和guǐ • cūn果真有些联系。”
玄剑宗的弟子想要尖叫,嫩小的腐凝花茎上此时还没有生尖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整株花都垂着头耷拉着。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佝偻着腰,提着一罐香喷喷的鸡汤走进小屋子,把鸡汤放在那只断了两条腿的小桌上。
老太太面貌慈祥:“阿容,我今日炖了些鸡汤,你和宁宁分着喝了。”
宁宁那丫头多半是去村中学堂偷听了。她能学点东西也好,以后有出息了少受罪。
阿容放下手中的破碗,将小花掩盖住,过来搀扶着老太太。
李婆婆要是看到他用粮食罐子栽花会生气的。
村里的人都叫他傻子,几乎没人记得他原本的名字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忘了,只有李婆婆会这么叫他。
李婆婆心疼地打量着他:“你又瘦了不少,老婆子我就一个人,你们兄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饿着。粮食没有了就去找我。”
阿容温和笑了笑。李婆婆家中也不富裕,平日对他们兄妹已经是颇为关照了,怎能再去给她添麻烦?
李婆婆叹了口气,这孩子爹娘走的早,留给两个孩子的只有这两间小房子。连块可以耕种的地都没有。
兄妹俩相依为命,家里没有大人少不了被村子里其他孩子给欺负。这两个孩子过得多难她也看在眼里。她在还能护着点他们兄妹。
李婆婆走了,宁宁回到家中双眼通红,她看着阿容哭道:“都怪你!村里的其他人都在嘲笑我,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宁宁大哭着跑出了屋子,阿容端着鸡汤不知所措。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宁宁一个人躲在山上瑟瑟发抖,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好冷,好饿。
山上时不时传来一声兽类的叫声,吓得宁宁更是小脸煞白。兽类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近了。
宁宁忍不住了,撒腿就跑。一匹眼冒绿光的狼窜出追着她跑。宁宁才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野兽。
狼朝着宁宁咬去,她害怕地闭上了眼。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她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
阿容的手臂被狼撕扯下一块肉,鲜血直流。宁宁闻到血腥味顺着看去,瞬间哭花了眼。
阿容挡在了她身前,另一只手握着火把朝狼脸上砸去。野兽畏惧火,一时被火把吓退了些,阿容见势拉着宁宁狂奔逃下山。
宁宁抽抽噎噎地:“哥哥你的伤口……”
要不是她,哥哥也不会受伤。他们生病全靠熬过去,根本没有钱可以用来买药。这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阿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被咬的不是他,他拿过桌上的鸡汤,已经彻底凉了。
有一个弟子小声道:“这真的是凡人吗,这伤换我我都觉得疼……他明明才是个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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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太突然了。今天两位院士离开了。先生千古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