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延河是大魏境内数一数二的大江大河,延绵余州、望州二州,淮延河的尽头直通东海。
新光县所处之地江段略窄,不过水势也并不算急促,平缓很多,不见多大的波浪。
淮延河自古以来泛滥次数此术屈指可数,若非这次因那鲤鱼作乱,淮延河也不至于泛滥。
江边土壤较为湿润,宁权站在江边,来往行人颇多,大部分都是从淮延河北渡江来淮延河南逃难的,河面上倒是有几个船家收取银子带人渡江。
说来也是怪,不知是何缘故,新光县明明是在淮延河以南,但却偏偏在划分之时划分给了淮北府。
可能这就是帝王心术的运用吧。
有蓑笠翁见宁权如此,便撑船靠岸,对着宁权招呼道:“这位小哥,你是要过江吗,只需三十文钱,老朽便带你淌过这淮延河。”
这几天都是从淮延河北到淮延河南的,从没有从淮延河南到淮延河北的。
蓑笠翁只是刚从淮延河北运了人来淮延河南,反正要返程,随口问问,若是这人答应了,那岂不是赚了?
本来蓑笠翁也没寻思这单能成,只是随口一问,不料宁权倒是饶有兴致,张口道:“成。”
说罢,宁权便牵着驴朝着船上去。
这小船不算小,装下宁权和黑驴以及这蓑笠翁不成问题。
蓑笠翁见此才发现宁权身后还有一头驴子,便笑道:“这位小哥,这驴可就是另外的价钱啊。”
“多给三十文便是。”宁权又道。
蓑笠翁闻言,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亏钱,便点头道:“好,小哥上船吧。”
宁权见状牵驴上船。
船上摇摇欲坠,宁权倒还是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坐乌篷小船。
之前过一些大江大河都是坐着挺大的客船,似这等小船,倒也罕见。
船上唯有蓑笠翁一人,船上也并没有什么鱼肉小酒,宁权只是坐在船上,凝望着平静无波的河面,神识缓缓朝着河下渗透而去。
那蓑笠翁摇着船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宁权嘱咐道:“小哥,咱们可事先说好,你的这头驴要是在船上闹起了脾气,就不要怪俺把它推下河淹死啊。”
黑驴闻言,登时就不乐意了,开始‘嗯啊嗯啊’的叫了起来。
“船家且放心,我这头驴子通人性,倒也不会作乱。”
宁权笑着对船家开口,同时也转身朝着黑驴呵斥般的喊道:“听见没有,敢闹就把你推下去淹死!”
听到宁权这么说,黑驴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它不怕被淹死,毕竟也已经成了精怪之流,在没有外力的干预之下,区区河水怎么可能淹得死它。
但这句话是从宁权口中讲出来的,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只要宁权愿意,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黑驴被淹死,甚至于在平地上。
所以在听到宁权的话语之后,它才立刻安静下来,乖巧伶俐。
“咦?”
蓑笠翁见状,惊疑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啧啧称奇,开口道:“没想到小哥你的这头畜生可真是通人性,竟然真就不叫了。”
宁权微笑不语,反而继续看起这江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