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ru臭未干!”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再去脱那李君穷的衣裳来。
眼前这幼童虽然ru臭未干,但气势却不容小觑……红衣少女觉得自己多半不是对手。
稚童看着红衣少女,笑容渐渐收敛:“我是云阁太上长老,自己说吧,若是不言,我便只能去问城隍了。”
听到这稚童表露自己身份之后,红衣少女没有半分犹豫,双臂猛然生长出一副羽毛来,剧烈扇动,冲天而起。
“落。”
稚童头也不抬,只是淡淡言语,一股无形的法则便凝固而出,直接将冲天而起的红衣少女击落!
“化形了几十年,连三花聚顶尚未达成的蠢材,也敢忤逆于我。”
稚童冷笑一声,朝前走了几步,懒洋洋地看向李君穷,张口道:“把衣服穿上,起来吧。”
“多……多谢前辈。”
李君穷涨红了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衣服老实穿上后,才对着稚童郑重行礼:“君穷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那稚童丝毫不理会站起来的李君穷,而是看向了趴在树下的黑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见此,李君穷登时大慌,连忙对着稚童拱手:“前辈,那不是什么妖魔,那是晚辈的师父,是……”
虽然对一个小孩儿模样的‘前辈’拱手行礼有些滑稽可笑,但李君穷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考虑的时机了。
稚童没有理会李君穷的话语,而是啧啧称奇地看着黑驴,开口笑道:“你身上有一股宁道友的气味……”
“你是宁道友的那头黑驴吧,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说到这里,那黑驴装不下去了,翻过身来,对着稚童俯首听命,同时求饶道:“拜见前辈,前辈见过我家老爷吧,小妖自离开老爷身旁后,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原来,这黑驴竟然一直在装睡。
当然,只是顺口提了一嘴,稚童似乎对黑驴并不感兴趣。
他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但却一本正经的开口:“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宁道友有个交代了。”
“否则只带一个半残的废物,没什么意思。”
稚童口中那半残的废物是指紫极穹天大良师。
黑驴和李君穷听不懂稚童说的什么意思,也不敢乱搭茬。
见此一人一驴对自己讳莫如深,稚童也感觉失了兴趣。
这些人对自己充满了敬畏,这种感觉让稚童感到有些无趣,没什么意思。
念毕,稚童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惶恐地李君穷,随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半大的石头上刻出了一段基础法决。
基础吐纳法和基础练气决。
洞天福地的修士修行之路都是从这两种基础法决开始的,就连宁权也是从此开始修行。
“别在晚上吐纳日月精华了,那是妖族的修行法门,你修行时日不长,暂时看不出什么,等时间长久之后,会有一身的妖气,成了个‘妖道’,对未来修行不利。”
说罢,稚童老气横秋的一挥衣袖,云雾缭绕之下,消失于雾气重重中。
而李君穷见此,愣了一下,对着雾气方向拜谢道:“多谢前辈!”
做完,又向着雾气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将那篆刻着基础修行法决的石头踹入怀中,视若珍宝。
见此,黑驴神情复杂的站起身来,朝着李君穷的方向走去,来到李君穷身边,对着李君穷低声道:“徒弟,你该不会怪我吧?”
听到这句话后,李君穷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道:“师父,我怪你什么啊?”
“怪我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敢挺身而出,只是装睡。”黑驴低下了头。
李君穷见此,开口笑道:“师父,你也打不过那妖怪,装睡也是正常的,若是不装睡,咱们两个多半要一起死。”
对于自己的这个师父,他早就知道没多大本事,装睡也还挺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另一个。
那位‘前辈’口中提到过的‘宁道友’。
能被方才那位谈笑之间大妖灰飞烟灭的‘前辈’称为道友的存在,应该是与其相差无几的大修行者吧?
“不怪我就好。”黑驴也没有李君穷想的那么深,只是松了口气。
他没地方去了,若是李君穷也埋怨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君穷坐在树下,对着黑驴好奇地询问道:“师父,你能给我讲讲宁前辈的故事么?”
黑驴想了想,觉得之前的行为倒是很对不起李君穷,沉吟片刻后,便张口道:“宁……呸呸呸,大老爷的经历我也不是很了解,从驴棚里出来的时候,大老爷便是世上数一数二的真仙,他……”
黑驴娓娓道来,但经历却多有不实之处。
毕竟在黑驴的印象之中,自家老爷就是无敌的代名词,无人是他的对手,几合之间便可斩敌破阵,当是在世真仙君。
……
南安城内,夜明星稀,处于高阁之中的武淳却有些心烦意燥,望着床榻上躺着的女人,呵斥道:“滚出去!”
“淳哥哥……”
那女人低声唤着武淳,声音妩媚低沉。
武淳见状,眯了眯眼睛,冷声喝道:“我让你滚出去!”
见武淳似乎动了真格,那女人才讪讪离开,出门前心里还有些低估,不知武淳为什么如此。
在姐妹言语之中,武淳哥哥明明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哥哥,怎么今夜成了这般样子。
哥哥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想到这里,你女人攥紧了拳头,灰溜溜的离开了阁楼。
而阁楼之上的武淳心情有些沉闷,他靠在栏旁,望着外面的风景,胸闷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连装都不想装了,莫名的有些心烦气躁。
他曾是这南安城最大青楼的名角儿,是整个城市里有名的面首,深受那些大家大户的主母、小姐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