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则是纯陆路,宁权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宁权如今手段破多,可以直接腾云驾雾而起,不出三日便可抵达常洛。
第二条道路则是走水路,从淮延河出发,经过望州、余州,从余州的嘉南河转乘,一路可达云梦大泽……大体就是一路走水路,陆路范围并不多,但兜兜转转,也得用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
不过沿途经历的州府颇多,宁权比较中意第二种。
腾云驾雾三日可达,但宁权可是知道洞虚派如今正在猛攻白骨国师,处于私心考虑,宁权自然希望洞虚派的大能能够多消耗白骨国师一段时间。
“公子,您要出游吗?小的这船,一天只用八十文!”
忽然,一道略微带这些讨好的声音传到了宁权耳畔,宁权抬起头来,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地老翁正提着鱼竿,心怀忐忑地看着宁权,面露讨好之意。
宁权看了一眼老翁,笑了一笑,又看了看老翁的乌篷船,觉得不错,便主动开口道:“买下这船需要多少钱?”
“买下?”
老翁闻言之后,登时愣了一下,很快便又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开口道:“公子,我这艘船能买……十二两银子。”
“十三两银子?”
宁权点了点头,他不太清楚此间的行家,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想法,便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子,递给了老翁,开口笑道:“请老人家再帮宁某置办些酒水,这乌篷船宁某便买下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老翁立马将宁权的金子给拿在手中,欣喜不已,对着宁权不断地拱手作揖,同时张口道:“公子,这置办完酒水和买完乌篷船,剩下的银子……”
“剩下的银子老人家你自行处理便是。”宁权很大方。
他还有两千两的银票在淮阳商行里呢,之前刚取出几百两备用,宁权已经发达了,有的是钱。
而且对于宁权而言,钱财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之所以还用钱财,主要便是遵守凡俗的规则。
而听到宁权的话之后,那老翁欢天喜地的走了,去为宁权置办酒水等物品去了。
宁权看了看那乌篷船,笑了一笑,一跃而下,进了那乌篷船中,由于宁权进入了船舱,整个乌篷船都吃水了一程。
看了看四周,水波粼粼,宛若丝绸,耳畔有潺潺流水声传来,河底新泥味道刺鼻,河鲜味道令人上头。
淮阳的港口自然是选在淮阳河中最为平静的区域,不可能有什么波动。
而这处港口与其他港口还有所不同,这条港口大抵都是些公子小姐泛舟出行的,渔夫都是从另一头的港口出河,这也算是淮阳城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闲着也是闲着,宁权坐在乌篷船里,朝着外望去,见四周皆是一些锦绣玲珑之船,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一眼便知价格不菲,自己这乌篷船倒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不过也不单如此,这里还是有不少和自己这艘乌篷船相差无几的船舶。
大概都是给那些没有什么闲钱的书生所用,毕竟与三两好友泛舟于湖上垂钓,也算是人世间难得的雅事之一。
也正因如此,也有不少的书生来询问宁权这船多少价钱,在得到宁权不租的答案之后便离开,去寻找另一处的乌篷船。
对于这些书生,宁权倒是有几分疑惑。
这淮阳城内早上不还是人心惶惶么,怎么日上三竿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宁权也搞不懂这些人是心大还是其实根本没多少人注意到昨天的事情。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老翁姗姗来迟,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酒楼的两个伙计,正抬着四坛子酒朝着宁权这边走来。
见此状,宁权从乌篷船内站起身来,对着老翁以及那两位伙计笑道:“辛苦几位了。”
“这有啥辛苦的。”
酒楼伙计哈哈的笑了两声,熟练的将四坛酒装进了船舱里,同时对着宁权笑道:“这位公子,您可真是好眼光啊,俺们酒楼的这苏酿春可是冠绝整个淮阳城,您选定俺们家的酒,可是……”
酒楼伙计开始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的酒,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
看这样子,宁权便知道这酒楼伙计做什么打算,当即笑了笑,从衣袖中掏出十文钱来,对着两人道:“辛苦两位了,这些钱财便赠与二位去吃酒吧。”
一直在这尬聊,不用多说,肯定是希望宁权能够给予一些‘小费’的。
虽然不给也行,但宁权也不希望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便痛痛快快给了小费。
虽然只有十文钱,但酒楼的两个伙计都比较开心的: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白嫖十文钱谁不喜欢呢?
得了宁权赏钱之后便高高兴兴的走了,而那老翁也对宁权作了个揖,高高兴兴的走了。
毕竟宁权给了金子挺足,完全可以衬得起这些酒钱,还剩余不少。
所有人都走之后,宁权便打开了其中一坛子酒来,用送的瓢舀了一瓢,尝了尝味道,倒是十分不错。
“这老翁人还不错。”
宁权本以为这老翁会买一些便宜的酒,毕竟宁权说过买完酒剩下的钱都是老翁的,却没想到老翁买的这酒品相不错。
不说是上等的好酒,但在寻常百姓家也算是中等偏上的佳酿了。
又饮了几瓢之后,宁权便站在船头,乌篷船无需划桨,竟自行飘动了起来。
水波粼粼,寒风似刀。
在这寒江之中,宁权乘舟独行,往常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