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烟闻言转身冲煎墨鱼丸的大爷又下了单,这次直接麻利的掏出手机,先付了钱。
接着偏过脸冲陆甜甜笑着说:“你稍等一会,很快就能吃了。”
陆甜甜笑着连连点头,“谢谢小姐姐。”两步便也走到了摊贩前,一脸吃货样的亲自去盯,“那个爷爷,放点这个胡椒,对对,我口味重。还有这个孜然,对对对。”
“小姐姐,你等下有事没?”陆甜甜披散着一头长长的卷发转过看钟寒烟,她上面穿着一件镂空小衫,下面破洞牛仔裤,膝盖到腿腕处设计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很潮。人很自来熟,话问出口还没来得及等回答,就又继续说:“等下去我住处,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好不好?我刚从帝都过来,身边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说着说着嘟起了嘴,“好不好?晚上请你吃饭。”
钟寒烟愣了愣神。
其实单单从工作而言,她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
可这么明显的处心积虑,会不会适得其反?
-
钟寒烟是被陆甜甜拽着上了车的,虽然原本,她挣脱的开。
一同上车的还有陆岩。
此刻坐在副驾驶。
闻漠北略显郁闷。
表情微哂的看了眼陆岩:“你挺闲。”
陆岩不吃他这一套,“上半年的工作报告刚刚过审,下半年的工作进度尚未展开,最近的确挺闲。”
闻漠北话没听完,直接抬手过去将音乐声调到最大。
陆甜甜这下喜欢的很,小姑娘跟着嗨唱不停,有点忘我的甚至坐在后座上扭。
导致钟寒烟下车时候两耳朵都嗡嗡嗡的响,差点耳鸣。
陆甜甜住的一品桃花源。
很高档的一个小区。
一行人下车往住处走,陆甜甜还悄咪咪的同钟寒烟讲她的表哥在这也有一处房产,她住十三号楼,表哥在十七。因为时常出国比赛,为方便,几年前将俱乐部搬来了上海,他们队在上海还常年租有一家酒店,在外滩边,宜家酒店。
钟寒烟悄咪咪的记上小笔记。
何其有幸,遇上了陆甜甜。
接着小姑娘还兴致冲冲的对钟寒烟小声炫耀:“烟烟姐,你知道我表哥是做什么的吗?赛车手欸,是不是很炫酷?”
钟寒烟附和笑着点头,“炫酷。”
陆甜甜激动的手舞足蹈,贴在钟寒烟耳边,“我告诉你,他们车队好多帅哥,好多好多——”
钟寒烟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的时候,就听陆甜甜盯着她耳朵咦了一声,“你戴的这个,是助听器吗?”
“对,我弱听。”
陆甜甜皱眉,“天生的吗?”
钟寒烟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那家墨鱼丸好吃吗?”钟寒烟要帮她拉行李箱,转换了话题,但是被旁边的陆岩给夺去了。她眼神笑着道了谢。
“嗯,好吃。”陆甜甜狂点头。
“改天再给你带。”
“哎呀,烟烟姐这么好~”说着说着就上手抱。
一旁的闻漠北上手直接将人拽到一边,“去开门!”
“哦。”
陆甜甜委屈巴拉的嘟嘴去摁密码锁。
陆甜甜住五层。
地方不大,小巧的两室一厅。
基础生活设施都有,但就是像她说的,有点乱,需要打扫整理。
闻漠北进门一脚便踢到滚在门边的篮球上,索性弯腰拾起,运了两下球,冲走陆岩挑了挑眉:“这个,还会打吗?”
陆岩切了一声,小瞧谁呢?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从进门不到两分钟,就又出了门。
“我喊你过来,果然是对的。”陆甜甜冲钟寒烟撇了撇嘴。
-
两个穿着西装皮鞋的男人打篮球,看上去有点怪。
汗流的都有点怪。
人家学生穿着一身蓝色球衣,打热了只能用手背抹一把汗,而穿西装的两位打热了,则是各自抬手扯了扯脖间衬衣上的领带。
闻漠北干脆将领带扯掉,扔到了一边。
虽然怪,却也莫名的帅。
“欸,给你说件事,你别跟别人说。”收拾完屋子的陆甜甜连同钟寒烟坐在篮球场后边的看台。
“什么?”
“就是我表哥,他看上去是不是很不可一世?可是我听我家里人说,他竟然受过情伤,不可思议吧,他明明那么优秀,还那么帅。”
“那是好几年前了吧,他一个人大晚上的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还跟人打了一架。伤的不轻,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
“我爸爸说当时我们家里人都以为他单是因为比赛出意外失败了,他不开心。可是后来听他们队里队员说,不全是因为那个。”说到这里,陆甜甜特意凑到了钟寒烟的耳边,“还因为一个女人。”
“哎,你说,感情的事情吧,咱们局外的人,是不好下定论。”陆甜甜颇具大人的口吻,“可我这人就比较护短,特别护短,就觉得,是那女人不识好歹。”
钟寒烟盯着那个打球的身影没吭声,半晌,方才淡淡的说:“她也可能是,年少无知。”
那些年,她没见过,也没听过。
更没人能用经历向她有效的说明。
可按理说,年少无知四个字,真的有点留情了。
毕竟那时,快十八了吧。
是不是自己,也护了自己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