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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番外.垚南(二)(1 / 2)

番外.垚南(二)

王妃有喜,府里登时又热闹起来,头三个月一过,白管家便立即在正门放了串炮竹,随后又洋洋洒洒写了千字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去给上京,将此事告知老太君。

老太君得此信时,正在赏花遛鸟,匆匆一瞥,又惊又喜,乐得鸟笼子也丢下了,忙抬脚往回屋里赶,道:“快去同隔壁李家夫人打听打听,上回给她家儿媳接生的稳婆,可还在上京?”

嬷嬷应道:“欸,是是是。”

“准备笔墨,王爷不懂体贴人,又没有这些经验,需得好生嘱咐老白才行,孕中女子多骄纵,可得依着,让他们先物色着有经验的嬷嬷,我这便从京中遣人过去。”

“是是是。”

“对了,先备马,先备马!瞧我这脑子,险些给忘了,先去给菩萨上柱香!”

“是是是。”

这厢沈宅正兵荒马乱,那厢王府亦是不甚安稳。

虞锦这胎怀得十分舒坦,不似寻常人那般吐得昏天暗地,小腹也很平坦,明面上瞧着同往日并没有太大差异,反而胃口奇佳。

但她的胃口也是一天一个样,今日爱吃甜口,明儿就忽然想吃闲口,午膳还想吃辣的,晚膳就改吃酸的,折腾得小厨房的厨娘自请还乡,换了一波又一波。

这么又过了半个月,在一日午膳虞锦闹脾气撂筷时,沈却也搁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虞锦忽然就耷拉下脑袋,心虚地瞥他一眼,小声道:“其实也能吃……用膳吧。”

虞锦也深知近日作过了头,是得收敛些才好,思及此,她慢吞吞夹起了适才不称心的菜肴,正要夹进碗里时,忽然被摁住银箸。

她茫然地抬头看沈却。

男人唇间溢出一声轻叹,道:“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带你出去吃,玉溪坊开了家酒楼,有位从灵州来的厨子,是不是很久没吃过灵州菜了?”

虞锦顿了下,小兽似的泪眼汪汪点下头:“嗯。”

在马车上时,虞锦自我反思了片刻,认真同沈却道歉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我知道。”沈却将她鬓边的几根碎发捋到耳后,道:“没关系。”

虞锦十分感动,夜里安置时,搂着自家夫君的脖颈缠缠绵绵哼哼唧唧地表达了一下感谢,又热情地在他唇间、脸颊和耳畔落下几个黏黏糊糊的吻,毫不知情地用她柔软的身子蹭了蹭,道:“你为何不亲我?”

沈却缓缓吐息,在他的小王妃殷切期盼的目光下,俯身去缠她的唇舌。

亲热过后,虞锦显然十分满足,撒娇道:“夫君抱着我睡。”

沈却呼吸略急,缓缓吐息,哑着嗓音道:“……好。”

他拍了拍她的背脊,“睡吧。”

但这样甜甜蜜蜜的日子没过多久,虞锦便又凭栏哀愁了起来。

六月,正值楚澜出嫁前夕。

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如何舞刀弄棒,真到了大红嫁衣摆在面前,也没有不新奇动心的时候。

她迫不及待地试了试衣裳,想到日后便要嫁去另一座府邸生活,不免还有些难舍,绕着槐苑走了两圈后,看着那凤冠钗环,又莫名生出点紧张。

真奇怪。

楚澜来回徘徊,便想着去同她的小舅母谈谈心,却没想人才刚踏进琅苑,便远远见着美人倚在窗前恹恹叹息。

楚澜一顿,去问半路偶遇的落雁,落雁只摇摇头,叹气道:“自打有喜之后,王妃的情绪就如同天边云雨,变得极快,前两日还好好的,命奴婢去搜罗了些有趣儿的话本子,可昨儿便说不想看了,”

“那……舅舅呢?”

“王爷去校场,还没回呢。”

楚澜点点头,上前喊了虞锦。

虞锦的肚子已五个月大,盛夏的衣裳又十分单薄,侧面看时十分明显。

她捻着花瓣的指尖倏然一顿,稍稍打起些精神,听闻楚澜的来意后,心下顿明,便将当初阿嫂在她出嫁前宽慰她的话拿来同楚澜说了一回。

不得不说,楚澜听后心下也安定不少。

虞锦道:“秦府离王府这般近,你何时想回便能回,哪怕是想住在府里,若是秦都尉愿意,大可一并来小住,即便是嫁了人,也同从前是一样的。”

楚澜闻言很是感动,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虞锦见自己说的话这般有效,不由挺直了背脊,又说了许多,颇有一副过来者的架势。

楚澜一直觉得虞锦能在她小舅舅手底下活至今日实属神人,便将她的话奉为圭臬,恨不得拿簿子记下来。

待到她这准新娘的焦虑缓解了后,便体贴地询问起虞锦的状况,虞锦一梗,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楚澜云里雾里离开后,正逢沈却紧赶慢赶,赶在晚膳时辰陪她用饭。

过后,沈却听她说了些琐事后,看她洗漱上榻,便欲起身离开,虞锦道:“王爷今日还睡书房么?”

沈却颔首:“近来军务有些忙,点着灯怕你睡不好。”

良久,幔帐里的人没有半点声响,就在沈却以为她睡下时,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哽咽。

沈却吓了一跳,忙上前揭开帐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郎中来。”

虞锦笔直地平躺在榻,两手规规矩矩交叠在胸前,眨巴眨巴就掉了两行泪,语气悲戚得有些惊悚,她长长一叹,说:“王爷说吧,我受得住。”

沈却稍怔,眉宇微蹙:“什么?”

“你是不是……想纳妾了?还是已经有相中的人选了……?王爷放心,我无碍,受得住的,您不必太顾虑我。”

虞锦说着便嘤嘤落泪,看着倒也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沈却停顿半响,道:“你又在胡乱想什么,我何时说过要纳妾?”

虞锦用她那泪眼觑了沈却一眼,道:“王爷这两日不是都与我分房睡么?”

沈却无言:“我只是军务忙,在书房里住两晚如何就扯到纳妾了?”

虞锦目视头顶的幔帐,眨着泪眼道:“徐夫人说了,小徐将军当初便是在她孕中成日睡书房,而后便纳了个可人的妾室……我都懂的。”

“……”

沈却解了鞶带,那衣裳落地时金银配饰当啷当啷响了两声,他上榻道:“那个给你受孕方子的徐夫人?你以后离她远点。”

虞锦吸了吸鼻子,侧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沈却目光从她眼下掠过,虞锦哭得跟只花猫似的,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点浅粉,如若不是肚皮已稍稍隆起,像是个可怜兮兮的未出阁小姑娘。

这样一张脸蛋,她但凡是红一下眼眶,都很难让人对她置起气来。

对视半响,沈却无奈地轻叹了声,把手臂伸过去,道:“来,我抱你睡。”

虞锦勉为其难地靠过来,略带鼻音道:“你不去书房了么?既是可去可不去,为何要宿在那儿,果然是……”

虞锦小声啜泣一下,兀自捧着孕妇絮絮叨叨,如若无人打断她,她大有一个人自怜自艾到天明的架势。

“其实王爷也不必太顾虑我的感受,阿锦一人远嫁垚南,凡事都听王爷的……我不要紧,真的不要紧……且我自幼便被教导贤良淑德,只要是对王爷好的,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可怜我腹中胎儿,夜夜都只有母亲陪——”

虞锦的情绪正饱满,话头忽然中止,无他,她说着说着,一只手便被沈却握着带去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虞锦愣了愣,迷茫地看向他。

“孕中不便,我是怕伤着你。”沈却说得无比坦然。

虞锦懵怔了片刻,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此言何意,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子也忘了掉,轰地一下红了脸,他是因为这个才……将就在书房的?

“那、那你……”不能忍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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