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元昭,追出几公里之外,不会飞的她很快便失去了目标。正值夜晚,在黯淡的星空下,那魔气如同汽车的一缕尾气窜入夜空,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她一人神色茫然地流连在广阔的天地间,环视空荡荡的周围,目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干旱。
零星的草,干枯的树杈奇形怪状,远处的荒山如奇峰异岭,干凉的风扑在脸上如黄沙敷面。
这种地形环境,北苍最多,从京城往北、往西走个十来天便能看到;齐国、燕蜀都有,当年她用野猪阵对付的是燕蜀;攻打齐地时,破陷阱用的是木轴。
野猪不够用,只好采用有一定重量的木轴,那可以循环再用。而两国旱地不同的是,燕蜀的植被较多,齐地北境的较少。
看情形,她仍在齐地?
想到这里,她抬头仰望星空,试图凭星象之术找到北苍的位置。孰料,星空黯淡,透过厚厚的云层,依稀看到几点微弱如萤火的星光。
她:“……”
无妨,总会有办法的。想罢,深呼吸一口欲歇歇,未料眼前瞬间一黑,全身乏力地晃了晃。她倒退两步忙把剑插着地面,握紧,勉强撑住不让自己昏倒。
与魔人一战耗尽她的体力和精力,国师那一杖的功力好像也被她用完了。
方才一心追杀魔气,不知疲倦。
此刻失去目标,整个人松懈下来顿觉疲惫不堪,无力支撑。摸摸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但身上的盔甲半毁,染在白衣上的猩红血迹一如既往的妖冶惊艳。
有太古在,她的外伤愈合了,内伤仍在。
身在异乡,亲卫、亲兵不在,她不能昏倒。这世间,想她死的人太多了,得防着点。
她蹒跚地回头走了几步,嫌慢,竭力凝气施展轻功往来时的方向奔去。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回去,回到刚才落地的地方用太古划开裂缝……应该可行吧?
那魔气不是她一介凡人能消灭的,它看见她的时候曾说过封印之类的话,等回去找国师问清楚再作打算。
抱着一丝希冀,凝着一道真气,几次起落后,终于看到前边有灯光……唔?灯光?!元昭一脸愕然地瞪着远方,以剑为杖,难以置信地往前一步步走着。
灯光?齐地何时有了灯光?她一直以为那是梦里才有的物件。
还有,那高高的土垛附近还有,还有两架铁家伙……她记得,梦中人称呼它们为……起重机?!
怎么回事?!她惊呆了,齐地何时有这玩意儿了?!她竟半点不知?!
“教授,教授!你看,是她!就是她!”
前边走来一群人,有老有少,一张张充满惊疑的陌生面孔在她的眼前晃动。奇怪的是,那一身身的奇装异服在她眼里又是如此的熟悉。
她一脸茫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能下意识地往前走。
“小姐?小姐?你哪个剧组的?到这儿拍戏经过上边同意了吗?”不等那一老一少上前询问,一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已经拦住她,“这儿是考古现场,不能……”
他话音未落,眼前一花,已被元昭用剑身啪的打到一边。
“哎,你怎么打人啊?太过分了……”四下的人迅速聚拢,扶人的扶人,拦人的拦人。
不耐烦与这些人纠缠,元昭纵身跃起,踩着涌动的人头跳上被推得高高的土堆之上。尚未站稳当,透过亮如白昼的灯光,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灯光之下是一大片土坑,比她东郊的演武场大了两倍不止。而坑中人来人往,如勤快的蚂蚁般忙碌不停,而他们所用的一切工具皆是她梦中所见的。
“……”
那她是在梦里,还是梦非梦,而是另一个世界?
“君上……”
唔?惊愕中的元昭脑海里忽而响起一道女声,循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不禁大喜,那有一道门口。
有点印象了,她好像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刚要跳过去,眼前却掠过一道残影,如身临其境,在宏伟宽敞的大殿之上,无数身着华丽宫装的侍从奴婢跪姿整齐,恭声齐呼:
“恭迎君上归来……”
那声浪形成一道洪流扑面而至,她一个没扶稳直接从土堆滚了下来,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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