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寒风阵阵,半点伤不着坐在崖边的人。元昭忽略又在榻上抱着视频轻声细语聊天的林舒,本在欣赏远方夜景的,直到看见远处的主峰一股灵气涌动。
她不由略微感慨,“回得真快。”这便是传闻中的宠妻狂魔吧?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话引起在座众女的注意,一直静坐的青鹤、红药睁开双眼,而林舒抱着手机随口问了一句:
“谁呀?”
“楚殿主。”元昭微笑道,“红药,把榻收起来,出门在外莫要失礼。”
在白帝城,哪怕在神宫大殿她也能毫无仪态。在外边不行,外界众生对她的印象很正面,什么威仪十足,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作为话题人物的本尊,不好让众生失望。
青鹤、红药从来不质疑元昭的话,倒是林舒挺疑惑的。大半夜的,人人都趴在榻上睡大觉,为何要收起来?
直到一刻钟后,清冷的空气忽而一滞,原本馨香的气息陡然多了一道雄浑的气息,林舒终于明白了。
“你就是白帝小儿?”一位身形魁梧的员外大叔出现在崖边,目光威严,一脸嫌弃地瞅瞅崖边的摆设,“我九重殿的次峰大殿难道不配让白帝落榻安歇?”
居然大冷的天,宁可跑到崖边吹风也不愿待在里边,可见是多么的嫌弃。
红药领教过他的难缠,今日再见,青筋暴突。
青鹤轻拍其手背,示意她莫要生气,以免节外生枝。没办法,这世间是有不少模样长得周正的男子,可惜多了一张不肯好好说话的嘴。
正因为他们不肯好好说话,引发不少无谓的冲突。
“殿主好眼力,”元昭不在乎对方的态度,自己人不失礼就好,“殿主深夜前来,想必是为了离夫人之事吧?”
粗人有粗人的相处之道,直来直往,不必拐弯抹角。
至于对方如何认得自己,其实很简单,青鹤、红药曾与殿主夫妇并肩作战过,能让她俩追侍在侧的除了白帝还有谁?
而她,当年虽未出场,在灵墟里透视外界的动静也见过他们夫妇一面,略有印象。
她懒得入殿歇息,便是猜到他若真的宠妻成狂,接到讯息会即刻赶回来。看到离夫人昏睡的模样铁定不忍惊扰,但八成会找送她回来的人问个清楚明白。
有些事,不必推演也猜得出后续。
听她提到离夫人,楚殿主勉强压下涌到嘴边的刻薄之,拱手道:
“犬子入魔之事,多亏元君出手相助,楚某感激不尽。”
仅仅口头感激而已,毕竟儿子已废,做父亲的始终心有芥蒂,无法表达更多。
“殿主深明大义,不怪本君出手太重便好。”毕,元昭的手在桌面轻轻一掠,取出那瓶金木灵露,“幸亏发现得早,筋脉受损不重,静养几载或能恢复。
此乃赭统领为本君取回的灵露,赠予少主疗伤吧,好让本君减轻内心的愧疚。”
这话说得温和谦恭,未以救命恩人自居,让心情坏透了的楚殿主稍微顺心不少,态度有所好转。
须知,对方不仅救过他儿子,眼下又救了他的夫人,再恶语相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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