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可以。”弭宁也有点跃跃欲试,十分想找个货真价实的九千岁认真打一架。
就在这个时候,园艺公司的客户经理给白芷发送视频通讯申请。白芷把智脑的通讯模块切换到不提醒不应答模式,摘下智脑扔到一边。晚饭后她照常开启庄园的防御罩和屏蔽场,一家三口进积雷山,工作的工作,去扬州撸飞虎的撸飞虎。
第二天早上白芷送弭安上学,飞车升上天空的时候她分神看了一眼庄园大门的方向。门外有人,一群骑单车的大学生,显然是替已经被抓的海莲娜出头的。
为了避免发生“误闯”之类的误会说不清楚,白芷默默打开庄园的自动报警系统。
把弭安送进校门,白芷再去接到申屠叶回家。
申屠叶看见地下的那群大学生,冷笑,“您出入都开飞车,这群学生却在地上堵您家的大门,都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因为没有别的途径接近我吧,再说我家的安全监控摄像头装的也不少,他们也不会有太过激的行动,晾着他们吧。”白芷关闭报警系统,等车的高度降低到防御罩范围内仍然把防御罩打开了。
“为府上提供花王服务的那家园艺公司的老板昨晚上找过我。”申屠叶继续冷笑,“他暗示我他的一位三千岁长辈不会对他受欺负坐视不理。”
“能用钱解决的事却想劳动三千岁给他当打手?”白芷笑了,“那就不欺负人了,有法可依那就有法必依好了。”
“当然。”申屠叶当着白芷的面打开她的通讯录,把几个通讯号码拉进了暂时不联系分组。
既然不会和园艺公司庭外和解,今天申屠叶也就不需要为白芷工作了。但是她把原本安排在今天的工作都改期了回家也是无所事事,她就要求参观网红庄园。
白芷带着申屠叶由外及内转了一圈,最后申屠叶在客厅里陈列的几幅风景画前流连往返,激动的说:“我可以在这儿待一整天,不,十天,一个月,都可以!”
“我会转告我的朋友,有一位可爱的女士非常喜欢他的作品。”白芷一直觉得郝星的风景画远不如他的肖像画,处在勉强可以挂墙上的初级阶段,没想到头一个看见郝星作品的陌生人会这么欣赏他。
“有一位艺术家朋友真幸福!”申屠叶的羡慕简直可以实体化。
“他要是知道您夸他是艺术家,尾巴能翘到天上去。”白芷估计郝星能开心到蹦起来。
申屠叶非常惊讶,“您的朋友不是职业画家?”
“他只是休息时间喜欢画两笔。”白芷不想把郝星的情况说的太详细,三千岁的科学家在哪儿都是宝贝,她还想弭宁在仁周拐几个科学家走呢,可不想别人打她家宝贝的主意。
“您的朋友比大部分职业画家更有资格在帝都开画展。”申屠叶看着白芷星星眼,“您的朋友有经济人吗?”
“他这会还在九墟游历,不到突破成为九千岁估计是不会考虑这些的吧。”白芷带笑看申屠叶,“虽然不知道下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是我一定会把你说的这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申屠叶的向往溢于言表,“乔女士,您和您的朋友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实现理想,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真羡慕您们。”
“我们拥有的时间是多一些,可是我们遇到的麻烦更多,花费在处理麻烦上的时间同样也多。”白芷倒在沙发上,无奈的叹气,“要是没有发生直播这件事,孩子们都上学的时间,我去逛逛博物馆多有意思。”
原告和原告辩护律师难得偷闲的这一天,海莲娜在拘押所把眼睛都哭肿了。
网红庄园游的视频和冒充三千岁亲戚的创意都是老板给她的。老板告诉她说有一位三千岁的女儿想进娱乐圈,又嫌参加女团出道什么的太辛苦要炒作出道。找她配合炒作是因为她和三千岁的女儿有五分相似。炒作对她大有好处,她没想太多就照办了。当天下午直播完了,她和公司安排的几个和她有闺蜜人设的主播还被喊去公司开会,老板对她们后继的直播内容做了细致安排,一切都是联手炒作的样子。
但是她没想到三千岁并没有像老板告诉她的那样也开直播和她对撕,而是直接报警并且起诉了她和公司,她更没想到联系不上老板不是老板跑路了,是老板被九千岁暴力掳走了。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位九千岁在掳走老板之前还把丽影娱业的总部砸了个稀巴烂。
经济人带着律师来保释她,林警司居然向她的经济人出示了逮捕令,把她的经济人关在她隔壁。
海莲娜又悔又怕,觉得今年冬天格外寒冷。
丽影娱业总部被毁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它的几个主要竞争对手明里暗里发难,很多陈年旧事老八卦都被翻了出来。这几十个小时全民吃丽影娱业的瓜吃到撑。被掳走的杜千里名下公司有十几间,其中一间公司和公司的艺人因为直播被一位三千岁告了这个事只能算一个小瓜,关注的人有,但是不算多,在网上都没激起小浪花。
弭宁担心的“恼羞成怒派九千岁打手来”并没有发生,倒是林警司带队来庄园提取监控视频的隔天托申屠叶向白芷说话,表达了休息日带孩子上门欣赏客厅油画的美好愿望。
“如果不会让别人认为这种行为妨碍司法公正的话,我很欢迎林警司和她的孩子来做客。当然,我也非常欢迎您和家人这个休息日来做客。”白芷略一思衬,问道:“仁周有没有这样的风俗?我是说,我觉得应该向浮丘女士和伊兰女士致谢,怎么做才比较符合仁周的风俗?”
“您可以举办一个冷餐会请她们来。食物无所谓啦,如果您还有别的艺术品收藏,都摆出来吧。”申屠叶兴奋极了,“就这样说定了,休息日您请客!您会把您的收藏都摆出来的吧?”
白芷估算了一下,她还有几张郝星的风景画,张天照在科钦画的几大本素描里也能挑出十几张,不过,她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祁老师送给她的那几张素描,其中有一张素描里她是背影,拿出来也没问题。
“拿得出手的没有多少,我尽量多挑几个。我要怎么邀请客人?”
“有一家很风雅的小店卖各种小卡片,我把地址给您,您自己手写邀请卡也可以,请老板帮您写也可以。你需要请的客人……我帮您草拟一个名单。”申屠叶懊恼极了,“我明天为什么要开庭!我想去府上帮您布置客厅!”
“既然很忙,你先工作吧,名单在休息日前一天给我就行。”
“不行的,必须提前三天送才够正式。我马上整理给您。”申屠叶激动得自言自语,“呃,伊兰婶婶不吃有味道的奶酪,我的记事本在哪儿?我先去找一下,做好名单直接发给您。”
过了半个小时,白芷收到了一份详细的邀请客人名单,包括弭宁的四位教授,弭安学校的三位老师,林警司一家和申屠叶一家,还特别注明了教授和老师们家庭成员的职业以及饮食偏好。总的来说,这些客人的家庭成员中必然最少有一位从事和艺术相关的职业,也必然有一位在警备厅工作或者干脆就是法官检察官。
申屠女士为了能赢官司,真是用心良苦。
白芷承她的情,考虑了好久,把巢京黑市收集的几样称得上艺术品的雕像也拿了出来。
申屠叶介绍的那家很风雅的小店卖的卡片在白芷看来还不够风雅,回家她从仓库里翻出以前自己做的纸自制邀请卡,还在每一张卡片上手绘了不同的庄园小景,让弭安帮她去洛阳买了一堆手工雕花木方盒,挑出来九个雕工比较好的装上卡片,还压上干花花束,在休息日的前三天一一送出。
“妈妈,有一个女同学,她妈妈也是我们系的教授,她问我为什么我妈妈邀请了赫敏教授却不请她妈妈。我又不能告诉她这个名单是帮我妈妈打官司的律师开的。我就说我回家问问我妈,然后她就生气了,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弭宁迷惑的抓他的卷毛,“妈妈,是不是青春期的女性都是这样矫情的?她这样不礼貌,我以后可以不必因为礼貌的关系搭理她了吗?”
亲爹和叔叔们个个都会撩,弭宁是怎么长成这种不解风情模样的?
白芷哭笑不得,“你发在聊天频道问问叔叔们怎么办。”
弭宁老老实实在聊天频道问问题。
慕白估计正好有空,第一个回应:我也有遇到爱找我搭话还喜欢莫名其妙生气的矫情女同事,真不想理她!
郝星也有空,回应就比慕白慢半拍,说:叫你妈给你做一盒点心,明天去送给她,问她你有没有那个荣幸单独邀请她去哪儿去哪儿,哪儿指她喜欢去或者想要去的地方,如果你不知道,就挑你们当地情侣都喜欢的地方说,千万千万不要请她到家里来!她要是答应了,享受你的青春吧。她要是拒绝你了,点心记得拿回来给我吃。
弭宁盯着聊天频道呢,立即说:可是我并不想和她出去玩耍。我觉得她不理我的状态更理想。
然后他扭头给白芷说,“妈,明天给老师做点吃的吧,他又骗我叫你做点心了。”
那是骗你叫我给他做点心?那是间接在撩我好吗!
然而这话没法在孩子面前说的直白,白芷翻给不开窍的儿子一个白眼,“开冷餐会本来就是要做点心的。回头我会把带给你爸爸和叔叔们的点心准备好。”
张天照:慕白、弭宁,我们的小飞船刚才撞坏了,你俩过来帮忙维修。
弭宁高高兴兴去修飞船了,第二天早饭前和慕白一起坐在饭桌前都蔫头搭脑一副被打击惨了的样子。弭安问他俩怎么这样,他俩死都不肯回答。
等到弭宁带着弭安上学去了。慕白才跟白芷吐槽:“我还以为只有我爸爸是时间管理大师呢,原来叔叔们年轻的时候都一样不靠谱。”
“卡制造我们的目地之一就是拿我们当种猪和母猪,叔叔们曾经那样是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能力不足以克制人工添加的冲动。不过怎么说呢,技巧啦手段啦,只要不是欺骗或者暴力,用出来能让对方心情愉快,还是可以有选择的学习一点的。不拿来追求姑娘,拿来拒绝姑娘也一样好用啊。”白芷给慕白拿了一块奶油蛋糕,“叔叔们也是担心你俩可能会因为没有经验错过你们真正想要牵手共度人生的那个人。”
“妈妈,我明白的。”慕白拥抱白芷,“妈妈,我爱你们,我其实已经完全原谅爸爸了,我想他了。”
“想他就去东明联邦看看他。”
“嗯,我先跟三舅舅说,等我手里监管的工程全部完工我就休假。妈妈,你有空的时候也给我爸爸织件毛衣吧。”
“好的。你去洛阳买毛线,我给他织两件。”白芷欣慰的很,“孩子,你长大了,妈妈很开心。”
“妈妈,没有呢,我还是个宝宝。”慕白撒娇有点笨拙,不过很理直气壮。
“好的慕白宝宝,妈妈要开始手工做点心了,你愿意留下来帮忙吗?”白芷使唤孩子也理直气壮。
跟着妈妈在厨房忙碌了半上午,慕白觉得今日份的母爱相当费面粉、黄油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