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仚整理出了整个三河原和小半个风啸原的地理沙盘,极力收集到了他所能收集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信息,正动了念头,准备离开洛邑,前往铁门关的时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横跨了洛水,来到了洛邑北门。
两百多架浮空而行,巨大无比的奇形车驾。
数千名修为强横,甲胄、军械精良的甲士。萍
以及十几架装满了红男绿女,内有奇种熏香,隔着几里地就熏得人鼻子发痒的华丽大车。
这一队人马,直接横跨了洛水。那些形如骏马,斑纹如虎,身披重甲的奇兽坐骑,径直踏波而来,奔走之时,如履平地,端的神异非常。
而那两百多架装了大量壮年男女的大车,更是引得洛邑城头驻守的士卒嘶声惊呼,忙不迭的向城内主事的周老刀、秦弥、蔺侞传信。
洛邑的北城墙,就是古城区的北城墙,城墙就濒临洛水南岸。
周老刀等人出了自家宅邸,不用多少时间,就赶到了北城门。
依高眺望。
数千重甲甲士,已经有小半渡过了洛水。萍
而那些浮空而行的大车,它们正被形如巨象的奇兽拖拽着,一点点的朝着南岸行来。这些巨型车驾倒是浮空而行,但是那些奇兽则是在水中浮游向前,数百里宽的洛水,对这些奇兽而言,想要横渡,很是需要一点时间。
十几架华丽的车驾在一队甲士的环绕下,正停在南岸一个高只有十几丈的小山包下。
小山包下的绿草地上,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毛毡子,一名颧骨高高、嘴唇薄薄,鼻子略呈鹰钩状,嘴唇微微发白,鼻头微微发红,显然气血不足,却又肝燥内热的青年,居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中,在那皮毛毡子上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大战。
三名娇俏的少女环绕着青年……
各种形状,各种声音,就在距离北城墙不到七八里地的地方,就这么露天地里堂而皇之的发生着。
周老刀、秦弥、蔺侞端的是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久,好久,周老刀才喃喃道:“这位兄弟,果然是豪放……啧,啧啧,这身板,有点亏虚啊!”萍
露天大战的主角,那长相有点刻薄,身体显然有点不怎么好的青年,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肆施为了一顿饭时间后,居然喘着粗气,当众服下了一颗色泽殷红的丹药,然后盘坐在地,调息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又重新翻身上马,继续大战。
卢仚也赶到了现场。
他也看到了那白色毡子上不堪入目的一幕,他骇然看向了秦弥和蔺侞,嘶声道:“如此风俗,尔等可见过?”
秦弥、蔺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咳嗽了一声,蔺侞低声道:“吾等只是族中旁系,自然是没有这等豪放作风……只是,听闻,族中一些嫡系贵公子,很是男女通杀、生冷不忌的……甚至,有人还有异类的癖好。”
秦弥则是眯着眼,极力眺望着那些车驾和那些甲士身上的甲胄。
这一方天地,天地法则极其森严,极其强横,对生灵的压制力极强。以卢仚的肉体力量,他在两仪天,法眼扫过,几乎能遍观整个两仪天的一沙一土、一花一草。
但是到了这一方天地,卢仚的肉眼极力远眺,也只能看出十几二十里地。萍
秦弥、蔺侞各方面都远不如卢仚,那车驾距离北城墙有七八里远,秦弥用尽了力量,也只是看了个模糊、大概。
他犹犹豫豫的说道:“似乎,事情有点不对……老周啊,你们周家身后,究竟是铁门关哪位贵人?现在好说了吧?城外这支队伍,似乎是铁家的……你看第一架大车上,那一支垂下来的旗帜,黑色底子,隐隐有血色纹路……铁门关中,唯有铁家的铁血战旗,才是这等配色!”
秦弥看向了周老刀,眼角眉梢,闪过一抹幸灾乐祸,迫不及待等着看热闹的激动和兴奋。
“罗家,可是铁家铁芳一房豢养的狗……你将罗家打死了,这铁家的人突然到来……”
秦弥向后退了两步,不吭声了。
蔺侞则是低声道:“看那公子如此豪放的做派,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这分明是铁家的嫡系贵公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其他身份稍稍不够的公子,也没这个底气这么干!”
蔺侞看了看周老刀,摊开了双手:“老周啊,如果真是铁家的嫡系公子来了,我们可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身份不够,还有这么一家子老小呢,你懂的,是吧?”萍
江风从北面缓缓吹来。
雪白毛毡子上的鏖战越发激烈,那公子哥又停下了两次,服下了两颗丹药。奇异的尖叫声、嘶吼声、笑骂声随风传来,听得城墙上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就好像,你走在大街上,有两条草狗正在欢天喜地的做那繁衍后代的勾当,你也不会无聊到跑去给人家狠狠一脚,打断人家的好事吧?
没有这样的道理!
草狗这般行事,你都不会跑去打断人家……那么正在那边露天地里做这种勾当的,还是来自铁门关最有权势的大家族铁家的嫡系贵公子……除非你脑壳坏掉了,否则你没事招惹人家做什么?
所以,一群人就很尴尬的站在城墙上,开始漫无边际的,很尴尬的聊着天。
今天天气不错啊。萍
今年雨水尚可啊。
洛水鱼鲜很鲜美。
城外庄稼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