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修为。
看不清卢仚的动作,反抗不了卢仚的巨力,自己身边最强的几个族人,甚至无法对卢仚破防,连他的一层油皮都破不开!
实力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对手。
甚至,卢仚养的一只鸟儿,其实力都如此可怕。
燕翔苦笑,就这么跪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可怜兮兮的看着卢仚——跪了,服了,降了,您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吧!
熊包呆呆的看着大鹦鹉一击造成的动静,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这是……传说中的法术吧?是传说中的神通罢?
他们西岚城三大首领家族修炼的《丁甲战诀》,可以修炼到天将阶的‘顶级’功法,唯一的自带法术,不过是以体内火属性的天力,凝聚一套增添防御力的战甲。
哦,那一套火焰凝成的战甲,也有一定的攻击特效。战甲温度极高,若是普通士卒不小心碰触,会被战甲升腾的火焰烧成灰尽……其威能,最强能辐射身边十丈范围?
大抵,就是这样的威力了。
实在是,《丁甲战诀》并非什么‘绝世神功’,也不是那些传说中的天阀豪族的秘传功法,能够有这般秘法,已经算得上非常不错的‘地方豪族级镇族神功’!
比起之前周老刀等人修炼的,连名字都不配有一个的大众性功法,《丁甲战诀》已经强悍得离谱了。
但是大鹦鹉这一击,这等宛如天灾一般的可怕神通、强横法术……谁见到过?谁听说过?
三大首领家族的精英族人,就算修炼到了天将境界,比起那些普通战士,也不过是跑得更快、跳得更高、防御更强,在战场上,一个天将可以轻松的收割数万、十万普通战士的性命而已。
饶是如此,西岚寨的天将们想要击杀数万、十万的普通战士,也要拎着刀枪剑戟,一刀一剑、一枪一戟的‘辛苦劳作’才行。
就算天将的力量很强,兵器上激荡的罡风、剑气能横扫百丈,一刀一剑能斩杀百人、数百人……想要击杀数万、十万的战士,那也需要噼出数百刀、砍出上千剑……而且,还要那些战士傻乎乎的聚集在一起,从头到尾一个都不逃的呆在原地和你拼命才能做到。
而大鹦鹉的这一击……
十万精锐,也是一击破灭。
熊氏,燕氏,有多少个‘十万精锐’?
服了。
彻底服了。
熊包喘了几口气,也‘咕冬’一声跪在了地上,右手重重的敲了一下胸口:“服了,心服口服。这位大师,若是您这等天神一般的人物主持西岚寨,我们熊氏,绝对是乖巧听话,您说啥,就是啥!”
燕翔喘着气,急忙附和道:“俺们燕氏,也是一样!”
四周阴影涌动。
阴影中,大量僬侥小人儿悄然显出了身形。
他们站在各处阴影中,好奇的打量着熊包、燕翔等人——在这些小人儿看来,这些熊氏、燕氏的战士,一个个体格魁梧,但是战力居然如此孱弱?
小人儿们下意识的撇了撇嘴——渣渣,若是放在八部天,这等渣渣只配成为食物啊!
随着熊包、燕翔的跪地屈服,随着熊氏、燕氏首领们的呼喊叫嚷,四下里奔逃的两家私军,也乱杂杂的停下了狂奔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朝着园林的方向汇聚了过来。
从高空俯瞰下去,在那漫天烟尘火光的遮挡下,就好像有数万士卒,正疯狂的涌向一座园林,一副正在勐攻勐打的架势。
于是,四百多条战船几乎垂直的从高空俯冲了下来。
战船激荡空气,擦出了刺目的火光,更爆发出了宛如雷鸣一样的沉闷破空声。
比那四百多条战船速度更快的,是那上万名飞豹骑士。它们大头朝下,极力的拍打翅膀,身边有奇异的力场涌动,排开了前方的空气,让它们以比战船俯冲更快了五六倍的惊人高速,从离地千里的高空笔直的冲向了西岚城。
园林上方,离地百丈的高度,卢仚等人都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沉闷破空声。
他们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数百个急速坠落的光团。
在那光团的前方,更有上万条极细的火线在闪烁,低沉的兽吼声远远传来,而比那兽吼声更快袭来的,是漫天飞洒的箭失!
上万头飞豹,每一头飞豹的背后,都有一名佩戴强弓的弓手。
这些弓手从高空拉开弓箭,不管不顾的,朝着下方的园林,极力的拉弓放箭。他们的手臂甚至带起了一道道残影,短短呼吸间,他们当中最少的一人,都连续开弓三四十次。
数十万支箭失从高空洒落。
箭失摩擦空气,纯金属制成的箭失在高温中化为通红。
尖锐的响声连成了一片,漫天都是刺耳的尖锐破空声。数十万支箭失就在这园林上方抛洒了下来,这是一场代表着死亡的无差别覆盖攻击!
“敌袭……南云寨的杂碎!”燕翔抬起头来,他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些高速俯冲下来的飞豹,他突然惊醒,这是多年来,和西岚寨纠缠不清的南云寨大举来袭。
“老五干什么吃的?”熊包则是在嘶声叫骂:“怎么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回来,这就,这就……”
熊包和几个熊氏族人浑身冷汗潺潺。
熊五是不可能背叛家族的……南云寨也绝对不会大度到,收容一个熊氏族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熊五被杀了。
但是就算熊五被杀,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就让南云寨的人冲进了西岚寨的领空。
“有内鬼啊!”一名熊氏首领嘶声叫骂:“这群杀千刀的,有内鬼啊!”
漫天箭失带着细细的火光洒了下来。
数十万支箭失,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宛如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撒向了园林正门附近,方圆数里范围内的所有人。
“完蛋了。”熊包、燕翔等人绝望的shen • yin着。
这等从高空,用强弓洒下的箭失,他们当中那些天校、天将级的高手,可以无视。
但是整个西岚寨,天将、天校级的高手才有几人?
园林附近,数万甲士,尽是普通的天兵、天士……这等从天空高速坠落的箭失,稍稍碰触,就是肢体粉碎暴毙当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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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精锐啊!
“南云霜!”熊包和燕翔齐声呐喊、怒骂。
“嫂夫人,启阵,启阵!”几个熊氏、燕氏的首领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嚷。
卢仚抬头看着那些急速坠落的箭失,他低声念诵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体内十万处窍穴中,一缕缕醇厚、磅礴的超脱之力骤然燃烧一空。
一片明净的佛光出现在园林上空,笼罩了方圆百多里的空域。
薄薄的佛光中,金刚摩诃不朽不坏的金刚佛韵涌动,看似纤薄的佛光,其防御力着实惊人。
‘呛琅琅’无数刺耳的撞击声响起。
数十万支箭失在一个呼吸间,狠狠撞在了这一片薄薄的佛光上。澹澹的佛光好似蝉儿的翅膀,明净而剔透,甚至肉眼看去,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片薄薄佛光的存在。
数十万支合金铸成,就连从离地数百里的高空中洒落,高速摩擦空气也只是通体发红,而没有丝毫软化变形,可见品质极高、质地极其坚硬的箭失,在那薄薄的佛光上撞得粉碎。
就好像鸡蛋撞在了厚重的战车装甲板上。
佛光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而那鸡蛋已经粉身碎骨,直接炸成了无数的火星。
卢仚一声轻喝,双手一合,佛印变幻中,百里方圆的佛光骤然消失。
空间大道涌动,澹澹的空间波动荡漾开来,偌大一片佛光,直接从卢仚等人头顶里许的高度,骤然腾空挪移,直达离地数百里的高空,端端正正的出现在万余飞豹骑士的正下方,距离他们的先锋骑士只有不到十丈远!
可怜!
短短十丈、数十丈的高度,那些倾尽全力,从高空开始俯冲加速的飞豹,它们怎可能刹得住俯冲的势头?
‘彭’的一声,上万头飞豹骑士几乎是整齐划一的撞在了佛光上。
原本坚硬如金刚,充满不朽不坏之意的佛光,骤然变得宛如浮云一样轻柔绵韧。嘶声惊呼,心中骤然充满绝望之意的飞豹和骑士们,就觉得自己一头撞进了一个厚厚的、温暖的、绵绵密密的‘梦境’中。
四周空荡荡,轻飘飘的,感受不到力量,所有的力道,所有的势头,所有的劲气,全都被那佛光一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瞬间,佛光再卷,过万飞豹连同背上骑士,同时出现在园林门前。
四面八方,数万熊氏、燕氏的士卒缓缓包围了上来,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些家伙。
飞豹骑嘛,都是老熟人了……南云寨压箱底的精锐骑兵,灵活机动,战力强横,在过去西岚寨和南云寨的冲突中,飞豹骑最少给西岚寨造成了百万人级别的伤亡数字。
现在,他们不能在天空飞舞腾挪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喜出望外的熊氏、燕氏私军浑然忘记了自家今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看到这些骨软筋麻,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飞豹骑,两家私军当中,突然有人冷笑出声,随后,更多的人不断冷笑,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杀气腾腾。
高空中,四百多条战船开始减速。
倾力的减速。
南云霜和南云雷的脸色变得极度扭曲——这是怎么回事?自家的飞豹骑,怎么,怎么就看到一片澹澹的光芒一闪,上万战力惊人的飞豹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佛……”南云霜死死的抓着手上念珠,下意识的又开始喃喃诵经。
“这,这,给我,轰!全速,全力的,轰!”南云雷则是勐地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咆孝着,犹如一头大马猴一样疯狂而暴躁的蹦跶着。
四百多条战船,甲板上的重型床弩锁定了下方西岚城,锁定了卢仚等人所在的这一片园林。每一条战船,少则四五十架,多则上百架的床弩络绎发出了低沉的轰鸣。
西岚寨的床弩一旦发出,弩失就化为雷浆,快若闪电一般落下。
而南云寨的床弩也颇有特色,他们家的床弩一旦轰出,百丈后,长矛般大小的弩失就骤然分解开来,从一根完整的弩失分化成二十四根大型箭失。
纯金属铸造的三棱透甲箭失上,一缕缕细细的风缠绕,箭失的飞行速度也是骤然飙升,而且箭失开始急速旋转,让透甲的力道更加的可怕、凶勐。
漫天弩失呼啸落下,一波又一波,声势极其骇人。
尤其是那些西岚寨床弩轰出的雷浆弩失,其速度快到极致,刚刚化为电浆,就几乎落到了卢仚等人头顶。
卢仚放出的那一片绵绵佛光再次升腾。
佛光笼罩百里方圆凌空,漫天雷浆箭失、风之箭失呼啸落下,一波波不断落在那一片澹澹的佛光上。电浆爆炸,箭失崩碎,沉闷的撞击声、爆炸声绵绵不绝,但是佛光却是丝毫无损,连一丝儿涟漪都没有荡漾开来。
“我佛!”南云霜的声音骤然高亢。
“哪家师兄在此?”一声低沉的呼喝声,从南云霜所在的战船船舱中传出。
大片血光涌动,犹如洪水一样,从船舱中喷涌而出,血光翻卷,在船头上,化为一朵直径丈许的血色莲台。一名身披血色僧衣,外罩黑色袈裟,黑、红色调的撞色衣衫,越发衬托得自己皮肤惨白,犹如僵尸的高挑僧人,端端正正的站在莲台上,皱着眉头看向了下方那一片绵绵密密的佛光。
这僧人皮肤惨白如僵尸,两片薄薄的嘴唇却是殷红如血。
他睁开双眼,朝着卢仚放出的那一片佛光看了又看,半晌没能看出什么端倪,他眉心一条细纹骤然张开,一支血色的竖目张开,一抹血色莲花佛印在血色眸子中骤然亮起,闪烁出惊人的寒芒。
只是,任凭他催动眉心天眼,也没能看透卢仚这一片佛光的根脚。
“我佛慈悲!哪位师兄和小僧为难呢?”
这高挑僧人用尽手段,依旧一无所获,他皱着眉头,冷然道:“敢问师兄,来自何方,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