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林绯坐在床沿上，半边侧脸被打的泛红。
顾言砚心疼的直抽抽，咬着牙说，“阿姨，您怎么能动手呢？”
他已经气极，却还是忍着，对方红着眼睛吼他，“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顾言砚没说话，他确实欺负了林绯，这无从辩解。
“我们不治了，不治了。”林母突然喊起来，挣扎着要用床上下来，林绯手足无措的拦着她。
“妈，妈您干嘛啊！”
“阿姨，我……”顾言砚有几分紧张的上前，也想拦住林母，然而，
“啪”
的一声清脆响亮，顾言砚懵了，林绯也懵了。
下一瞬，林绯却比自己被打反应还大，猛的把顾言砚拉到身后，“妈，你干嘛！”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拿回去，放过我儿子。”
林母看起来很难过，要不是自己生了这么费钱的病，儿子也不至于为了救她这样出卖自己。
“对不起。”
顾言砚不可能放过林绯，他低下头，沉默了好半晌。
脸侧传来温热的触碰，林绯小心的用手贴在上面，神色心疼的不得了。
顾言砚将他的手按到身后，把他人也挡在身后，抿了唇看向林母，末了，屈膝跪下，“之前或许我有做错的地方，对不起，但是我向您保证，从今以后，我绝对会好好对林绯的，请您相信我。”
“你，你这样对他，你这样欺负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要不是我病了，也不会害得阿绯这样委曲求全，都是我的错，我就该去死，我怎么能活着拖累我的阿绯呢。”
林母双手捂着脸，呜呜哭出声，林绯又立马去哄林母。
说自己从来不觉得她是拖累，也从来不希望她出事。
林绯拥有的已经很少了，每一样，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不想失去。
顾言砚跪在地上，默默等林母哭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麻了，对方才累了似的被林绯哄睡过去。
林绯转头看出顾言砚，顾言砚朝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两人一起走到医院的走廊去。
顾言砚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自私的绑着阿绯，伤害阿绯的家人，不顾阿绯的意愿。
可是……他还是离不开他。
顾言砚，离不开阿绯的。
林绯心中也很忐忑，悄悄抬头看了看顾言砚脸上的红痕，又见他不说话，深怕他生tā • mā • de气。
“顾哥……”
他小声唤人。
“嗯？”
顾言砚回应。
好冷淡啊。
林绯更怕了，委屈巴巴的过去拉着顾言砚的衣角，也不说话，就看他。
顾言砚勉强笑着，伸手摸了摸林绯脑袋，软绵绵的很好rua。
“怎么了？”
只见林绯神色像是有些紧张似的，“顾，顾哥……”
顾言砚抬头正要说点什么，忽而觑到林绯脸上那一个巴掌印，顿时皱了皱眉，伸手抚上去，“疼不疼？”
林绯轻轻摇头，“不疼不疼，没有顾哥的疼，顾哥～”
两人已经走到一个小角落里，他扭着软腰钻进顾言砚怀里，委屈巴巴的要他抱着。
待被顾言砚抱住后，才在他怀里小声说，“你不要生我妈妈的气，她只是太担心我了，我回头再跟她说说就好了。”
“嗯，听你的。”
顾言砚又摸了摸林绯被打的脸，有些无奈道，“不是说好了先不跟阿姨提这件事吗？你怎么没忍住。”
“她，她说你不好，我忍不住，顾哥这么好……”
林绯抬头看他，失神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