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这么饱,暂时也不能睡,我洗把脸,换件衣衫,先绣上一回,就当消食。”穆十四娘起身,青荷却接道:“姑娘,我打水来给你洗漱吧,之后你再绣。”
小院隔外墙极远,也听不见梆子声,穆十四娘绣得有了困意,抬头看窗外,又下起了雪,也看不出时辰。
一觉睡醒,也不知时辰,听到青荷的动静,问道:“青荷,几时了?”
青荷说道:“姑娘,我也起晚了,现在已经辰时了。”
“啊,这么晚了。”穆十四娘翻身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任青荷为自己穿着衣衫,“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绣坊的事堆成了山,我这掌柜的,也当得太不合时宜了。”
青荷安抚道:“是我的错,自己起晚了,看到姑娘昨晚的绣活,知道你睡得极晚,不忍心叫醒你。”
穆十四娘回道:“我俩就别怪来怪去了,幸好当家的有差事在身,这时不得空去绣坊。”
青荷心说,公子就算知道,也不会多说半句。
草草吃了早饭,到了前院,上马车前,穆十四娘问了句,“你们公子出门了吗?”
门房回应,“施掌柜,公子一早就去衙门了。”
听他如此说,穆十四娘回头朝着青荷偷笑,再没有刚才的慌张。
青荷却觉得好笑至极,这些人每日事无俱细皆会回报,公子傍晚回来,自然会知道。
但她却并不打算告诉穆十四娘,这是她们这些别院里侍候之人的默契,也是洛府的规矩。
冬至之后,年节转眼即到,绣坊接的单都是要在年前赶制出来的,每日有都人来催单,穆十四娘领着绣坊的人,手脚不停地赶着活,再也没有那晚与青荷一起锅子的惬意时光。
洛玉瑯似乎也很忙,两个人再也没有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