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如何知晓?”洛玉瑯催促道,“往前走吧,昨日那朵花应该开了,要是长得好,我画给你看好不好?”
看他有伤在身,医者常说,心情开阔,万病能消。见他这些天来,与自己说说笑笑,倒是比头一日见他心情好上许多,“那我去拿画板来。”
洛玉瑯不置可否,走到小花园中,昨日含苞的嫩黄色月季果然已经盛放,穆十四娘刚扶了他坐下,就有护卫快步上前,利落地摆放好画板,又利落地退走了。
“刚刚也有人在吗?”穆十四娘想着刚才的事,一脸燥热地看着洛玉瑯。
洛玉瑯摇头,“就算有人在,也不会偷看的。”他说得平常,穆十四娘却听得心惊,“日后你再也别提这事。”
“好。”洛玉瑯对着那朵月季,勾着线,回答得极为自然。
“等你伤好了,你我就像约定好的那样,以礼相待。”穆十四娘咬着唇,“再不许你欺负我。”
“好。”洛玉瑯依旧答得极为自然,似乎注意力都在那朵花上。
“你再违约,我就搬去绣坊。”穆十四娘说道。
洛玉瑯停了笔,回头瞧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我是当真的。”穆十四娘说道。
“嗯。”洛玉瑯轻轻回道。
之后良久,不见她再开口,洛玉瑯回头看她,见她正呆望着前方,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朝霞映照在她的脸上,似蒙了层光,将她精致的面容衬得有几分不太真实,仿佛挥手就会消失一般,不敢轻易去惊动。
她的喜好一直没变,依旧是一身荷绿色的裙衫,是绣坊新出的样式,织锦与绣纹相处益彰,与她沉静的性子十分贴合。
洛玉瑯突然发现自己竟忽略了她的成长,现在的穆十四娘已经有了小女儿的形态,身上的稚气少了许多,眉眼间却添了些妩媚。
就像现在,如剪的秋眉,似雾的双眸,如帘的睫毛,挺立的俏鼻,自然上扬的唇角,无一不让自己沉沦其中,不愿移开视线。
“生气了?”洛玉瑯轻声问道。
穆十四娘却只扫了他一眼,脸上依旧不喜。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洛玉瑯放下笔,招手想让她过来,对方却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