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郎一头雾水,“与我有渊源?”
“正是,洛玉瑯年幼时,曾经不管不顾,在宫宴上跑去了歌舞戏台,好一阵翻腾,我们都以为是添了新花招,最后被人认出,才知道是他在胡闹。”芜阳公主说着,仍旧笑个不停。
十五郎看着眼前的戏台,可以想像当时的情景,轻笑不已,“没想到洛年兄,当初就有如此的气魄。”
“他啊,胆子不知道有多大,可惜八岁以后,就改了性子,谁的理都不认。”芜阳公主见十五郎感兴趣,接着说道。
穆十四娘在一旁静静听着,八岁以后,洛玉瑯无数在她面前提起过,经过红崖山数次历险后,她已经知道,与他寻母有关。
也是可怜,猛然知情,八岁的孩童,他当时会是怎样的痛苦?
“自此后,他就一直穿着红衣。”芜阳公主的话引起了穆家主的兴趣,“红衣?敢问公主,说的可以苏城的洛别驾?”
芜阳公主答道:“正是。”
“那一身红衣,那通身的气派,真不愧是洛府的公子。”话是对着芜阳公主说的,眼神却飘向了穆十四娘。
谁知穆十四娘在他开口之初,就心里敲了警钟,此时正低头剥着瓜子,一粒一粒堆在小几上,示意十五郎要吃的话自取。
这是姐弟俩自小玩到大的游戏,若是吃到单数,十五郎就要背一首诗,若是吃到双数,就背一篇文。
见穆十四娘根本没开窍一般,穆家主有些失望,明明可以攀上了,却生生失了好机会。在这样的场合,又不能提穆十四娘与洛府绣坊的渊源,真是难为。
“十五郎,你与洛别驾很熟吗?”穆家主岂是轻易就会放过大鱼之人。
十五郎也十分谨慎,“父亲,相识而已。”
芜阳公主极其聪慧,适时停住了嘴,开始说起台上歌舞戏的出色之处。
这一日,芜阳公主招待得极其周到,穆家主都有些站不稳脚根,十五郎之前,莫说刺史,就是县里都只问银子不问其他,憋屈得很。
一行人回穆府别院的途中,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听十五郎在外面说道:“洛年兄,不曾想在此遇到你。”
接着就是洛玉瑯的声音,还正巧在穆十四娘的车厢外,“确实够巧,望仕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十五郎似乎迟疑了一番,“刚从公主府归来。”
洛玉瑯似乎对一切了然,没再多问,“望仕,得空再聚,我看你似饮了酒,路上小心。”
就是这样平淡的相遇,车内的穆十四娘却觉得心跳异常得快,就像儿时闯了祸被娘亲发觉一般。
与她一样激动的还有大夫人和十三娘,在别院下了车,十三娘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十五郎,“马上的红衣公子就是洛别驾?”
“马上?”穆十四娘一个失口,将自己都吓住了,“马上就要落雨了,我们快些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