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恨,为何要平白无故成全了别人?
“我不是父亲,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你少拿这些破事要挟我。你们懂得以势压人,我也会。谁挡我的路,小心自己的脑袋。”洛玉瑯扔下这句话,看都不看景妍凝,让纯笙推着自己离开。
景妍凝却一脸淡然,直到他走后,才对洛老爷说:“你看看,还是这样盛气凌人,到底年少,老爷还是劝劝他,改改脾气吧。”
洛老爷问:“你想要什么?”
景妍凝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盏,“你早就知道的。”
“你用另一件他不愿的事来换,他能答应吗?”洛老爷摇头。
景妍凝起身,施施然整理着衣衫,“那就是老爷您的事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这样,何必再拉一人呢?”洛老爷言词清冷,一语中的。
景妍凝失笑,“我并不觉得这样不好,放眼整个景家,过得最好的就属我了。”
“他不是我,况且他心中有恨,怎么可能容得下?”洛老爷也起了身,“你忘了死了的那几个人了吗?”
“景家有的是女儿,只要他一直下得去手就行。”景妍凝说完,一步三摇,气派十足走至书房门前,扶住门前婢女的手,下了台阶之后,直接上了软轿。
洛老爷默默看着她,摇头不止,随后黯然,重重叹了口气。尸骨就摆在洛玉瑯所居的院子里,他却一直不敢去看,当年的景家正值盛景,因为父亲身体欠佳,他年纪轻轻接了家主之位,虽不愿娶景家女,却在父亲一番劝告之后答应了。
谁知竟会有那样的变故,自己也曾像瑯儿一样,可惜事未如愿,却将她逼上了绝路。
枯坐在书房多年,他无数次想过,要是当初自己一直装傻,她会不会能逃出升天?直到瑯儿那句,“豺狼一般的家宅,一个这样大的把柄,母亲恐怕死在何处都不晓得。现在起码知道,她曾经反抗过,也知道她的所在。”
是啊,要不是自己当初的那番坚持,她会死得更凄凉。
“洛诚,陪我去看看她。”洛老爷起身走至门前,却突然转身朝里走去,“帮我换件体面些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