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倒是没有她纠结,“洛府世代居于吴越,再者外面多乱啊,也就这些年平静些,反观吴越,因为王上善观世事,从未将战火引入吴越,为何要走?”
见自己剥了无数的果仁,她都未动分毫,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吃了。
“江宁府最多十日事了,我们就出发去东京,你要带给十五郎的东西和信可以准备了。”哪知穆十四娘正专注听着从别的画舫中传出来的歌曲。
小娘子以琵琶为伴,音调婉转地唱着,洛玉瑯听着听着,发觉竟是在控诉一位薄情的郎君始乱终弃的故事。
不知是哪位先生的词作,用的是‘定fēng • bō’的词牌,洛玉瑯听到‘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之词,不想穆十四娘再听,打了岔,“你看岸上风景如何?”
穆十四娘虽然眼神回望了他,心思却仍在小曲上,草草看了岸边的风景,“极好。”
“曲调挺好听的,可惜是用江宁方言唱的,听不太真切。”洛玉瑯听她这样说,暗暗松了口气,多亏她去的地方少。
“这道九制鸭味道不错,你尝尝?”洛玉瑯可不想让她增长这方面的见识,“还有你喜欢的烧板栗。”
穆十四娘见他又打算剥壳,“我够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怎能让你动手?”洛玉瑯旁若无人,穆十四娘却有些顾忌同船之人,轻声说:“你也不怕会损了颜面?”
“这与颜面何干?”洛玉瑯确实不解,自己与穆十四娘情投意合,成亲不过早晚之事,体贴些有何不可?
“芜阳公主提起过你不少的事。”穆十四娘说完,捻了一颗果仁放入口中,慢慢吃着。
洛玉瑯却看出了不同的意味,稍微迟疑,大方承认,“人不张狂枉少年。漫游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芜阳口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