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诚的助力下,洛老爷的书房无人可以惊扰,正院被烧之事,他尚不知。
景妍凝先是推托自己受了惊吓,头疼欲裂,无论景畴行如何坚持,她都不肯露面。
后来景畴行亲自去看,她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憔悴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还没说两句话,就哭得不能自己,只不停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景畴行因洛玉瑯并未同行,旁边也没有外人,凑近了问她到底真相如何。
哪知景妍凝突然发起疯来,最后吃吃地笑了起来,“兄长,我知道,你怪我,你们都怪我,可是我又能如何,我不过一介女流,我能做什么?我能去哪?”
不停地疯言疯语,景畴行再如何问话,都得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只能恨恨离开。
火烧后的正院景畴行刚刚看过,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与其说是被火烧过,不如说是被狂风席卷过,烧得十分干净,所有的残存物搅成一团,连一丝原本的模样都寻不到,就算他有心去寻被洛玉瑯瞒过的尸首,一时也无法分辨何为骨灰何为灰烬。
至于起火的原因,因为死无对证,只能推测或是小厨房半夜走了水,或是屋内的油灯不慎引燃。
中午即至的广福寺僧人已经围着正院开始念经,景畴行连当场发怒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终于回了正厅,眼前只洛玉瑯一人,自知吃了暗亏的景家诸人,便不再收敛,一个个瞪着洛玉瑯,仿佛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反观洛玉瑯,则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来去广福寺的路上打了个盹之外,无一刻是能安坐的。
“这火起得奇怪,不能不查个究竟。”说话之人是景家新妇的生父,原本以为女儿从此上了枝头,没想到眼前之人狠辣异常,居然会这样出手。
景畴行接道:“为免重蹈覆辙,还是去请衙门的捕快和仵作来查验一番,省得满京城里,说什么的都有。”
“那便尽快来吧,广福寺方丈已算过,明日就是下地基的最好吉日,错过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洛府风水不好。”洛玉瑯话未说完,就已经打了两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