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王上不会先入为主,听不进真相啊!”洛玉瑯有意延缓了步伐。
大监低声说道:“若是平时,还有可能。今日景家那位,为了名份一顿好闹,王上眼前的新人都遭了她的罪,恐怕就不好说了。”
洛玉瑯听完,加快了脚步,“既然王上疲累,那就有劳大监前面领路,莫让王上久候了。”
昔日的王皇子,今日的王上的起居室中,景畴行坐在一旁老泪纵横,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着;趴着抬进宫的庶子在宫中的太医上完伤药后,已然苏醒;四个抬他入宫的嫡庶兄弟,一边两个,跪在他的长凳旁。
王上木然地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光远眺,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洛玉瑯迟迟不来,景畴行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庶子在上伤药时,已经哀嚎过,再继续叫嚷,只会扰了王上的清静。
跪在地上的人,咬牙挺着,平时娇养惯了的,这样的石板地,跪得膝盖生疼。
终于大监的门口说道:“王上,洛家主到了。”
王上瞬时回了神,板着脸,低沉地说道:“让他进来。”
洛玉瑯进门时,很快地扫视了一圈,走上前准备下跪给王上行礼。
“罢了,你得罪的又不是我。”王上挥舞着手,“给洛家主赐座。”
洛玉瑯赶紧谢过后,很快有小太监搬了椅子来,摆在了景畴行的对面。
洛玉瑯坐下后,对视中,景畴行明显对王上所举有些不悦,眼神中还充满了疑问。
提前知道些内情的洛玉瑯,不悲不喜,反倒一脸尴尬。
“景家主,你是主告,不知想求个什么?”王上待洛玉瑯坐定,首先问景畴行。
景畴行马上一脸悲泣,“王上,我的儿好端端地去他洛府送帖子给姑母,不过两个时辰,就被这样子送了回来,凭他洛府再目无王法,也得给我景家一个交待。”
王上等他说完,看向了洛玉瑯。
洛玉瑯轻叹一声,拱手对王上说道:“不知王上,可曾看过家父送给景家的信?”
“一派胡言之词,也敢污了王上的眼睛?”景畴行早有准备,似气极而起身,“洛玉瑯,你父亲一向仁慈,素来与景家亲睦,唯你任了家主,眼中再无他人,行事张扬,毫无章法礼数,我儿不过是早你与穆十四娘定了亲,你就看他不顺眼,逮着机会就将人往死里打,还污他品行有亏。”
见洛玉瑯根本不打算接话,“要我说,他入你府,要寻也是寻穆十四娘,毕竟他们曾有亲在身。”
话音未落,洛玉瑯就起了身,却是看向了趴在长凳上的庶子,“你今日不但搂了我母亲,还去寻我的夫人?!”
这话一出,满堂哑然,连那个正可怜兮兮望着王上的庶子都愣了神,木然地看着他,忘了辩解。
“若如此,我今日还打轻了。”洛玉瑯拱手跪在王上面前,“王上,洛府结此恶亲,累受其害,求王上为微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