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边走边感慨,不由得想到,后周早晚都会指向吴越,不知到时会如何?
头顶突然阴凉,抬头发现有伞遮住了已近正午的艳阳,洛玉瑯低头望着她轻笑。
平常看着极为欢喜的笑颜,今日却十分刺眼,“你来做什么?”
洛玉瑯毫不在意她不善的语气,“见你久久不归,怕晒坏了,故而送伞来。”
穆十四娘却知道是敬职的护卫通风报信的后果。
“那你将伞给我,再回去读你的书吧。”穆十四娘握着伞棍,因为洛玉瑯并不肯松手,她使了劲也没用。
知道武力不是对手,干脆松了手,有人愿意效劳,何乐而不为,没等她摇曳地走多久,洛玉瑯就直接攀上了她的肩,同时为自己解释,“莫走出去了,晒得很。”
“大庭广众,你庄重些。”穆十四娘侧了侧肩,见甩不脱,直接两个大踏步,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洛玉瑯重又跟上来,低声问她,“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我哪知道?”穆十四娘心里气得要死,光天化日,问这个问题,难道她难还当众回答不成?
洛玉瑯重重叹了口气,惹恼了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他,面如寒霜,“你不愿,没人勉强你,装给谁看。”
洛玉瑯举着伞,看她说完重又气鼓鼓地朝前走,一点闺秀之气都没有。
他向来是个小气之人,路人对穆十四娘的打探让他极度不爽,上前牵了她寻了僻静处,皱着眉问道:“你倒说个明白。”
穆十四娘自嘲地笑着,“我不明白。所以才会生气。”
洛玉瑯四处望了望,凑近了,低声问她,“昨晚明明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也得让我清楚明白。”如此近距离地看她,怎能让他忽略她的娇艳的红唇,再者又谈到了昨晚消魂之事,“我好知错能改啊。”
要怪就怪他最后那句知错能改,刺中了穆十四娘的隐痛,她最大的魔障,就是别人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