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能让它借着他的名义,让穆十四娘心生怨怼。
他不怕别人说他狭隘,眼中只有一个女人。
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其他的所有,又有何意义?
他不知道穆十四娘在门前守了多久,只觉得她的睡颜,都让人忽略不了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神色,他就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了。
原本应当还有其他方法的,可他就是不管不顾挑了这种,无视道长的衷告,一意孤行。
若真的无法归来,等穆十四娘终于看到自己腐烂的躯壳,又会如何的伤心。
“我答应你,以后改了这性子,一切以你为重。”洛玉瑯轻声说道。
穆十四娘见他当真亲自封了暗室,又连守了他几日,也没发现他还有什么异常。
才开始闲话家常,“亏我去见母亲时,还替你遮掩,要是你真的,”穆十四娘又开始黯然神伤,洛玉瑯赶紧接话,“那便再去一次,就当赔罪。”
“公主有喜了,母亲现在乐都乐不过来,哪里有空理你。”穆十四娘心情复杂,吴夫人欲言又止的意思自己岂能不明白,论起来她和洛玉瑯圆房已有数月,现在公主竟然被抢了先。
洛玉瑯满腔心事,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轻声哄她,“那我们要早些备了礼才是。”
见她依然不见开怀,“缘份到了,我们的儿女自然会来。”
“谁要与你说这些。”穆十四娘起身不去看他,遮掩了脸上的红云。
望着她的背影,洛玉瑯笑得有些凄然,有了这番境遇,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何物,他不知道自己轻搂着穆十四娘时,巨蛇是否还在一旁窥探。
这种复杂的心境,无法言说,却最是熬人。
他想到了无名道长,可是刚刚归来,又惊吓了父亲和穆十四娘,再匆匆离去,还不知他们会如何作想?
为了让穆十四娘宽心,他陪同一起去了趟木花坊。
舒掌柜坐于廊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株合欢花,见了他们,眼神一亮,很快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洛玉瑯谦和地拱手,“舒掌柜,别来无恙。”
舒掌柜轻笑回礼,“我不便起身,洛家主见谅。”
穆十四娘担忧地问,“舒掌柜,这里风大,为何不在屋内歇息?”
“躺了大半天,出来活动活动。”舒掌柜眼神在他二人身上游离。
穆十四娘见她和上次相比,精神许多,“舒掌柜,可大好了?”
“好多了。”舒掌柜重又将眼神放回了合欢花上了,“这花也奇怪,一天一个模样,今日又多了几个花苞。”
“没想到,一株合欢花,竟然能让舒掌柜起死回生,不亏你天长水远的带了来。”洛玉瑯看向穆十四娘的眼神情意满满,舒掌柜看在眼里,“那要多谢洛家主和施掌柜了。”
穆十四娘抿了唇,看了眼洛玉瑯,自己至今未能将真实身份道出,似乎不太妥当。
洛玉瑯挑眉看她,询问她的意思。
两个人打了一阵眉眼官司,最后穆十四娘微微摇了摇头,在舒掌柜这里,她是施思,也挺好。
两人走后,舒掌柜看着穆十四娘如前两次一样,带来的上乘补品,“是啊,早该料到,一个寻常的掌柜,哪里有这样的手笔。只是,真是可惜,原本以为你会胜过媖娘,没想到,竟也难逃。”
穆十四娘哪里想到,自己的不解释竟然让舒掌柜生出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