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去木花坊吗?”洛玉瑯问她。
穆十四娘因为心不在焉,意外的“啊?”了一声。
洛玉瑯牵了她的手往前走,“明日应会满城缟素,宫里的旨意也会下来。”
穆十四娘明白他所说何意,洛府这样的人家,自然是要入宫祭拜的。
可这与她去不去木花坊,又有何关系?“今日走得急,也不知我明日突然不去,坊里会不会有事?”
洛玉瑯停下脚步,静静望了她许久,而后像无事人一般,牵着她继续朝前走,“天塌不下来。”
第二日,宫里的旨意就传遍了,居然说是王上突发恶疾,药石不灵所致。
穆十四娘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疑,此事与洛玉瑯并无关系。
入宫祭拜时,前次对她恶语相向的景家主母,居然主动示好起来。穆十四娘便将她当成穆府的大夫人对待,任她如何夸赞都是谨守礼仪,不卑不亢。
回程的车上,与洛玉瑯提及此事,洛玉瑯嗤笑,“景家主倒是更干脆,直接告诉我,希望我能看在景玉霜昔日的情份上,助她一臂之力。”
穆十四娘十分诧异,“她又无子嗣,还能如何?”
洛玉瑯挑了眉看她,“你不在意我的话,却在意别的?”
“我要在意什么?”穆十四娘反问。
洛玉瑯又挑了眉,“看来自认识你后,我太洁身自好,让你从未尝过醋味。”
“她入宫前曾是你的弟妹,我若在意,岂不是太不省事。”穆十四娘轻笑。
见她展了笑颜,洛玉瑯无奈转头去看窗外的光景,家家户户门前都悬着缟素和经幡,行人说话也不敢大声言语,显得整条街都萧条了不少。
“我今日见望仕,他倒是好多了。”洛玉瑯轻声说道。
穆十四娘心头一跳,昨日自己心急火燎去找十五郎之事,多半是被他知道了。
想着不如摊开了说,免得这样憋屈得难受,“你口口声声要取他性命,我能不担忧吗?”
洛玉瑯转头看她,眼神莫名,“担忧什么?”
穆十四娘抿了抿唇,“我不想你受了它的影响。”
长久的沉默之后,洛玉瑯幽幽说道:“是我所为。”
穆十四娘反倒平静了,“我不信,就像南唐时它对二公子那样,若是你,定然不会。”
洛玉瑯费神了想了想,老实回答,“这事我倒真没有印象。”
望着穆十四娘,洛府主院大火,比这事更过份,你若知道了,还会如此平静吗?
“你必定是受了它的影响,才会如此。”穆十四娘越发笃定,担忧地望着他,“不论它现在是怎样的形态,我都相信你,不会受它左右。”
洛玉瑯静静望了她良久,突然轻笑出声,“多谢漫游。”
穆十四娘心中没底,靠在他的怀里,“答应我,以后莫再如此,这种事最损性情,看起来伤了旁人,实际上也会伤及自身。”…
洛玉瑯再没说话,几度想伸手搂紧了她,几度又放弃了。
他确实被它操弄了,轻易就被它的言语激怒,做出了往常不会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