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交接班时医生查房,仍然继续输液。
医生按惯例检查周秋凤的伤口时特别纳闷,别的产妇伤口有长拢的迹象,而周姓产妇的伤口快愈合了,她们真想问问产妇究竟是啥好体质,怎么愈合能力那么强大。
等医生给凤婶检查完给伤口涂药走了,乐韵又再次偷偷的把药擦掉,换上自己的特制药膏,到半上午抱弟弟去洗澡。
照顾产妇是个细致活,出手术室后二十四时内产妇还没拔输尿袋,要帮产妇倒尿,记录尿液量,还要收集汇聚恶露的卫生纸,偶尔要扶产妇上厕所,照顾小婴儿吃奶,喂水,给婴儿把屎把尿换尿片,洗尿布,给产妇洗脸,喂水润唇,照顾产妇吃东西等。
乐家一对父女将周秋凤和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致,准时换需要输的药液,第二天只有白天打点滴,晚上无需通宵输液,乐家一家四口拴门睡觉。
于是,当第三天医生检查周秋凤的伤时,发现周秋凤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而周的行动更是比顺产的产妇还要行动自如,个个纳闷的差点想把周拧去研究。
被一群医生问为什么伤好得那么快的问题,周秋凤装傻充愣装得炉火纯青,无论谁旁敲侧西的问还是开门见山的问,她都是千遍一律的回答:“是医院的药效果好。”
剖腹产有剖腹产的规定,出于对产妇安全负责,至少要住五六天的院以便观察,乐家一家子也不急,入乡随俗,遵从医院规定住院。
周秋凤是7月28正式住院剖腹产,当天是闰六月初六,到30日号,程家和刘路家帮周家乐家搞双抢工作,周村长自然也兴高采烈的去帮忙,他老人家还是自己主动去的,考虑到等周秋凤回来后乐家门口不方便再晒谷,先帮乐家收稻子,收回来就在楼上楼下晒。
时间不等人,转眼八月悄然而至。
8月1日,周秋凤住的房间住进新的产妇,也是剖腹产,还是二胎,头胎孩子12岁了,产妇还没到预产期,羊水先破了,还有宫内大出血,医院紧急抢救性做剖腹产,婴儿刚从妈妈肚子里抱出来即转去保温箱观察。
产妇是外地人,没有娘家人陪同,老公没在家,婆婆最初有来医院,听说在手术中得知剖产出来的又是个女孩,直接就走了再没见人影,只有她的大姑娘陪伴在侧,小丫头留着齐耳短发,12岁的人就有一米五几,瘦长瘦长的。
产妇姓李,看样子是苦力劳动者,皮肤黑红,手脚粗糙,头发也干枯无光泽,因是突然入院,除了带有一只包包,并没什么住院该准备的私人物品,人送至住院房一直昏睡着,她姑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很懂事也不知道妈妈住院需要什么。
对于产妇李女士的遭遇,乐韵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谈恋爱一定要理性,要擦亮眼睛,绝不要看长相或看表象,如果不是真的百分之九十的了解男方的为人和他的家庭、以及父母为人,女孩子千万别盲目结婚,尤其是跨省级的异地恋,更要考虑好后果,远嫁可能是跳进一个火坑。
人说嫁的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说想知道公婆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生个孩子能测试出真正的人性。
依李姓产妇的情况,她婆婆的行为是属于“是人是畜生”中的后者,至于她丈夫,因为暂时不了解情况,所以不好评价。
同是女人,周秋凤尝过没嫁对人的苦楚,也不禁为李姓产妇难过,当然,她也只有同情的份,哪怕能行动自如,可那对父女把她当易碎的瓷器,就连上个厕所也当大事件对待,生怕她摔着要在旁搀扶着,自然不可能去帮李姓产妇什么忙。
她没法去帮忙护理李女士,幸好她家姑娘小乐乐有副善心肠,把她们还没用的一包卫生纸给李妇士,还帮着护理,又手把手的教李女士的大女儿怎么做一些基本护理工作。
乐韵不是圣母,不可能救护所有病痛患者,遇上了自己能帮到的自然帮一帮,尤其对这种刚生宝宝的妈妈,她还做不到冷眼旁观而无动于衷。